渡歌·一
“不妨事,”萧鸣很快地看了花行一眼,说话的声音略显局促。他的两道浓眉在不经意间微微一皱,他有些沉声道,“你手中信笺是何人所寄?”
花行听萧鸣说话的语气,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她和清池在怡香楼的大堂高台上看画,重幔沙沙的响声让她不由得抬起头。她抬头的一瞬好像看到了萧鸣高大却显得落寞的背影。
她藏在袖子里握着那纸鹤的手蓦地更紧了几分,顿了顿道:“一个要好的友人寄与我的。”
“要好的友人”,萧鸣听到这五个字心中猛地一颤,他的眸色愈发的沉,花行有些不安地用双足在江水中晃动着。
月光照在萧鸣的手掌上,那道疤痕分外狰狞,他轻轻握住了那个白瓷瓶时,只觉掌心中丝丝缕缕的清凉传遍周身,带着一丝甘泉水的甜意。
只是瞬间那份欣慰便化作酸涩,她原来除了月行和他,除了毒龙门的一众门人,还有其他的友人。
不知是这位“友人”又何以让她这样万般珍视。
萧鸣坐了片刻后又悄悄走到船头望着天边的月亮,月行仍旧打坐调理体内的气息。
看着渐渐要靠岸的渡船,花行从衣袖中取出那纸已被她攥得发皱的纸鹤。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鹤,信笺上清隽的字迹让她不由得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