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尽是会揶揄我，该打该打

玄襄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

“我知你医者仁心，但长期待在魔界对你身体不好，不若这般，一年的时间，一年以后，我送你回凡间，如何？”

玄襄有些不放心她一个凡人在这魔界，却又如开玩笑一般地开口，“况且你这丫头对我胃口，我可不想你在魔界有什么闪失。”

“好，那便多谢这位厉害的神仙啦！”

萤灯拱了拱手，笑着调侃道。

“萤灯姐姐... ...你要走了吗？”

平生紧紧地拉着萤灯的衣角不愿意松开。

... ...他不想让萤灯姐姐离开。

萤灯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小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平生这般厉害，得要好好地守护村子呀，萤灯姐姐此番前去是去医治更多的病者，若是可以，姐姐会回来见你的，可好？”

“希望到时候我们的平生要比现在还要健康喜乐，好吗？”萤灯勾了勾小少年的小拇指，这是拉勾勾的手势。

平生知道萤灯姐姐身为医者心中有苍生，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但既然那是萤灯姐姐所希望的，那他便如她所愿。

他会变得更强的，到时候他会去找她或者是她的转世，然后好好保护她！

这般想着，平生突然抽出了一滴心头血，心头血丝毫有自我意识一般飞入了萤灯的眉心中，萤灯微微一愣，抬手摸了摸已无异样的眉心，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平生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便飞快地跑走了。

告别了村民，萤灯便背着她的小破包与玄襄一起上路了。

来时她是一人一包，走时亦是如此，仿佛什么也没有变。

不对，还是变了的。

萤灯笑着看身边这已然换了身装扮的男子，心情莫名放松了些，还是变了的... ...

玄襄一身玄袍金纹，身材高大伟岸，容貌俊美，但总因为他挑眉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玩味地笑而生出了几分邪气，手中拿了一柄纸扇不紧不慢地扇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萤灯的视线，玄襄转头，笑着问她，“萤灯，怎么了？”

萤灯摇了摇头，笑道，“见神仙的时候不多，得多看两眼，更何况呀... ...”

“还是这般好看的神仙哩！”

“小丫头尽是会揶揄我，该打该打。”

“哈哈哈，神仙欺负人咯——”

...

不知不觉在魔界已经呆了半年了。

是夜，无星，黑色浓稠，但一轮明月却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萤灯坐在房顶上，看着那轮明月，微微出神。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注】

凡间，魔界，天界，不管是什么地方，大抵只有这一轮明月是相同的了吧？

... ...不知道凡间的师兄师姐是否也同她一般在望着这轮明月呢？

凡间。

思仲端坐在屋子内，手中执笔，笔尖落墨，纸上成字。

——日安，小萤灯，你已半年未归家，不知如今可安好... ...

最后一个字徐徐收尾，思仲将笔放回原位，桌前的窗扇大开，一轮皎皎明月便悬挂于上。

看着那明月，思仲心中微微叹气，如海洋般包容深厚的眸子中不禁盛满了思念，不知道小萤灯是不是长高了些许... ...

“师兄！”

一袭紫衣出现在门口，人未到，声先到。

思仲看去，是兰华提着一壶老酒步子悠悠地前来。

看见思仲珍重地放入盒子中的信纸，兰华的步子微微一顿。

“又在给那小没良心的写信啊？”

兰华状似不在意地开口，进门来自来熟地去桌边坐下。

“也不知道那臭丫头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没有... ...她这般好骗，万一被人欺负了哭鼻子可怎么办... ...”兰华呢喃着，打开了酒塞子，仰头喝了一口。

思仲不饮酒，所以兰华每次来都只是带自己的一壶。

那丫头去历练了以后，山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冷冷清清的，让人感觉心里不得劲儿，因此兰华每每在思仲从山下回来的时候都会跑到思仲这里来，这般也会热闹些。

思仲敛下心神，看着手中刚拿着的医书，温声开口道，“兰华，若是实在想她，便去找她吧。”

“那你呢？”兰华睁着半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思仲，执拗地又问了一遍，“师兄，那你呢？”

思仲垂眸轻叹，声音轻到兰华稍不注意便会忽略过去。

“... ...我在山上，等你们回来。”

天界。

这阵子好不容易忙完帝尊有意让他处理的折子的应渊帝君终于有了时间，他似乎很久没有看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