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陈枳一走,他就原地叫了司机来接他,下车时顺便把这两袋全都送给了司机。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范玉接了个范程光的电话。
“那女的前段时间来学校堵你了?”
半个月前的事儿,他户口本上唯一的监护人现在才想起来慰问一下,范玉讽刺地扯起嘴角:“嗯。”
房迎曼危险驾驶被领回看守所当天,范玉安排好的人就去了看守所“要公道”,他们中不是有人的女儿被房迎曼掌掴致聋,就是曾被房迎曼撞断了腿。从前房迎曼放在范玉身上的监听设备,录下了一切过程,最终成为她精神病发危害治安的证据。
他暑假在公司晃了那么久,终于没有人敢去给她保释和料理烂摊子,房迎曼很顺利地被强制收治,以后只有范玉主动去见她,房迎曼再想从天而降,不可能了。
范玉调整了一下坐姿,听范程光说着那些老话。
“你别管她,专心学业就行。”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冷,打断了范程光:“可我已经是全市第一了。”
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上帝给了范玉一颗适合学习的高效大脑,又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座学习的监狱。他考取了许多证书,拿过无数次第一,但当校方邀请他分享学习心得,范玉从来没答应过一次——因为他厌恶学习。
一件事儿,再有天赋和兴趣,一旦失去自由也就失去了原动力。
让他分享如何学习,和让他广而告之天下人自己是如何坚持吃屎的没太大区别。
“那就让王助给你报个金融课,你不是对公司的事儿还挺有兴趣?”
恰恰相反,范玉讨厌死了公司里那些弯弯绕绕。
范程光和房迎曼本质上都是希望掌控他人的人,如果房迎曼没生病,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房迎曼是家庭主妇,所以希望无时无刻不把范玉掌控在手中,而范程光的世界太广阔,他想掌控范玉,却常常因为各种事情而转移注意力。
范程光清嗓子的声音传来,范玉知道他的演讲欲又上来了。
“范玉,专注那些提升自我的事儿,别把注意力分给不必要的人。你是越晖的继承人,你的能力关系到整个集团未来的发展......”
范玉被不必要三个字刺痛,如果房迎曼在他的人生中算不必要的人,那么他难道是天生就没朋友的人?难道他天生就是这样扭曲阴暗的人?难道曾经那些造就了如今的他的那些伤害也全都算作不必要?
范程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于是草草结束了演讲,范玉挂断电话,心想,世界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高人一等的富贵,就一定要给他一个畸形的家庭。
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拨通了司机的电话,“顾叔,麻烦你把我给你的那两袋东西送回来。”
司机是个最老实不过的中年男人,以为这两袋面包里落下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连忙送了回来。
范玉出尔反尔,不愿多做解释,直接给了司机一千做补偿,而默认这一千是奖金的司机,走的时候更加坚定了那两袋面包里有极为贵重的东西。或许是什么名贵的宝石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