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哥
胡一清觉得,这个所谓的“恋爱”,和之前做朋友,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见面的时候,他把问好变成一个扑面而来的拥抱。
下课了,她拎着书包和午饭进店里。店里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吴鹤君一个人看店,跑来跑去。要么为客人结账接饮料,要么伺候猫主子们吃喝拉撒睡。看见她,也只是对她招了一下手:“猫咪姓名还没核对呢。”胡一清放下书包,扎了围裙,例行公事地从手机拿出名单,一只一只揪出小猫来核对。
喜宝正在陪着客人玩逗猫棒,玩几下也就兴致缺缺,懒散地趴在地上。但是,因为长的可爱,还是被小哥哥抱起来,猛亲了一口。
胡一清早就看惯了疯狂的“瘾君子”,她走过去,揪了喜宝脖子上的名牌,看见喜宝的名字之后,又要去核对下一个。
“妹妹?”这小哥哥对她招手。
“您有什么需要吗?”
这小哥哥笑着:“刚刚是在干什么?核对猫咪名单吗?”
“是。猫屋的门开开关关,怕哪只小猫不小心跑出去,所以没事就得核对一下。”
“这么紧张?我看有的布偶猫,品相很一般,不太值钱吧。”
胡一清不赞同他对员工猫的态度,也不能轻易和客人辩论,微笑着回答道:“是。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品种猫再怎么样,价格也不低。能不丢当然还是不丢好。”
这客人点头称是,胡一清见他没什么特别需要,也就接着点名了。
终于,店里的事务告一段落。吴鹤君安生坐在吧台后面,吃胡一清捎过来的,尚有余温的黄焖鸡。胡一清在吧台边,看着他狼吞虎咽,有些恍惚:“吴鹤君?”
他被点到大名,连忙抬头,下意识地想要答到,却一下子被嘴里的馒头噎到。胡一清见他被噎得翻白眼,连忙帮他拍前胸顺后背,又拿了矿泉水来。终于把这口食物咽进肚子里,他幽怨地问道:“干嘛啊,吃饭的时候吓我。”
“猫咪点名,就剩你这一只了。”
“我很容易被认混吗?要我答到才知道我是店里唯一一只会说话的人形小猫。”吴鹤君又喝了一口水往下压,“早就说了,突然点我大名我会不习惯。”
“嗯,那我该叫你什么?吴师兄?”
“你清醒一点,我是你男朋友啊。你刚认识你男朋友吗?用不用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省得你和我不熟?”
“名字不让我叫,师兄也不让叫。那叫你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头:“吴鹤君,吴所谓。这就是五个字。如果你愿意尊敬我爱护我,叫我一声哥,那就是六个字。这六个字你排列组合,哪怕是扔进电脑随机生成,总有几个给男朋友的昵称吧?”
她犹豫了一会,小小声唤他:“鹤君?”
他听了她这一声羞答答的称呼,脸上浮现起幸福的笑意,抬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傻笑了一会才说道:“你再叫一声。刚刚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好危险,怕你犯心脏病。换一个。”其实她也有点脸红,再也叫不出第二声这样的昵称。
“那你打算叫什么?郎君?”
“滚。”她一扭头,正好看见那只天青色花瓶,“对了,你前任都叫你什么?”
“不是。怎么这时候……”他连忙把花瓶拿着放在吧台下面不显眼的角落里,“小清,我对你的忠心那真是天日可鉴,要不然你……”
“不是不是,不是拈酸吃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有点刻骨铭心的恋爱很正常。就是,从你过往的经验里给现有的情况提供点灵感。”
“那更不合适了。我前任姐姐,叫我老弟。你这么喊我,一个是辈分不对劲,再一个是,你一叫,我就首先想到我前任。你这不是抢着往脑袋上扣绿帽吗。”
她被逗笑了,他想了一会,说道:“我妈比我爸大半年,我爸叫我妈是老吴,据我妈说,从他们二十出头刚认识就这么叫,越叫我妈就越老,叫到现在,都五十出头了。”
“好甜啊。”
“还行吧。要不然?”
“不行。你爸妈那是牢不可破的婚姻,咱们两个,那种称呼还是为时过早。”
吴鹤君夸张地揪了一下心口:“原来,把结婚挂在嘴上的小清,对我从来没抱什么期望。可憋说了我滴妈呀。我这个心哪,哇凉哇凉滴呀。”
胡一清还没说什么,过来结账的客人就已经被他的腔调逗笑了,吴鹤君不好意思地赔笑,收起那副撒泼的嘴脸。
客人结过帐,离开店里。胡一清钻进吧台,趴在桌上,呆滞地看着他吃饭。他吃得很专注,不会放过鸡骨头上任何一丝肉。她看了一会,笑出声来:“狗见了你啃的骨头都得哭。”
他看了看她,拿出手机:“这样。咱俩找个软件,随机放一个影视剧。剧里面,人家姑娘怎么叫对象,你就怎么叫我。行不行?”
“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