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语楼
老板,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白晓生努力回忆弦歌,他对弦歌实在没什么印象,只除了……
“我觉得,她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他认真回答。
雁回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拿自己之前说他和小狐妖的话在开玩笑,气道:“好哇,你还敢拿这话来取笑我!”说着便假装要打他。
白晓生笑着求饶:“不敢不敢。”
雁回就着他的话畅想了一下:“你还别说,要真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是我姐妹就好了。开了这么大一间忘语楼,得是多么有钱的人呐。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富婆当我姐妹,那生活也太美了吧……”
她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捧着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说话间下一曲舞又开始了。有小二来为他们空掉的杯子的续上茶水,雁回顺势问他可有见过这香囊与腰牌的主人。
对方努力想了想,抱歉地回答她:“这往来的宾客那么多,每一个消费的客人都会附赠香囊,客官您要问这香囊的主人,我实在是不知。”
也是啊,这么烂大街的香囊,怎么可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呢。雁回郁郁寡欢地将它丢回桌上盯着它发愁,腰牌撞击到案上,七颗玉制的星敲击玉环发出当啷的脆响。
七颗星?
雁回眼睛亮了亮,她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既然是广寒门的七星弟子,一定不缺钱花,来了忘语楼也一定要听最贵的曲,看最美的美人。那她只要把排在前列的乐师舞伎歌伶都问过一遍,不就能知道有关腰牌主人的信息了吗?
再一想在大厅里听曲观舞一天也只要十两银子,雁回拍了拍钱袋觉得自己有了无限底气。她喊住楼内的跑堂:“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都给我叫上来!”
雁回还真有些好奇,只是在大厅献舞的姑娘都能如此花容月貌,那传说中的花魁,该是何等的天香绝色啊。
楼内很快跑动了起来,说是有贵客,赶紧请十二公子出来迎客。
……十二公子?
雁回觉得不妙了。虽然忘语楼的伶人们男女皆有,但她潜意识觉得花魁定是天仙般的女子,怎么看这架势,倒像是十二名男子?
她下意识用余光瞥向白晓生。说到底她还是花着他的钱呢,结果却拿来看其他男子的歌舞,这样是不是会很像话本里骗人钱财的负心渣女啊?
但看白晓生脸色如常,雁回又觉得有些怪异。想起那些他张口就来的情话,说什么喜欢她,果然是骗人的嘛。
他们被请到了雅间,十二位穿着各异的男子排开两列从门后鱼贯而入,依次站定后立在两侧,似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应着所有人的期待一般,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摇着纨素团扇袅袅而来。
那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子,螓首蛾眉,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不出的风情。
雁回看得痴了,这才是她想要看的嘛,那什么十二公子,长得还没白晓生好看呢。
她呆呆地问:“你就是这里的花魁吗?”
十二公子齐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一个对弦歌出言不敬的客人下场是被打折了腿丢出门去,这姑娘看起来老实,怎么说出的话这么吓人。
那女子不怒反笑:“我可不是花魁,我是这忘语楼的楼主,弦歌。”
啊,原来她就是传说中忘语楼的老板。
雁回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你长得这么美……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说着瞪了白晓生一眼,什么姐妹,和这么有钱有才又有貌的女子当姐妹,她配吗?
白晓生无辜地耸了耸肩,他说的本就是实话嘛。
弦歌微微一笑,没说原谅也没说追究,只问:“我听闻姑娘点名要十二公子来伺候,不知姑娘可付得起价钱哪?”
果然还是生气了吧。雁回心虚地摸摸钱袋:“你,你先报价,然后我再看我付不付得起。”
弦歌拿扇子捂嘴轻笑,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她笑说:“我想要的,姑娘一定付得起,只看姑娘愿不愿意给了。”
“你要什么?”雁回好奇了。
“我要——”弦歌持着团扇在指间摇晃着,最终点向了白晓生的方向:“他。”
雁回只觉得浑身一冷,转头一看,他们周围已凝聚起了隐隐的影力。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的白晓生此刻面色如冰地欲站起身,周身散发的冷意让雁回看了都觉得害怕。
她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到座位上,轻声劝道:“冷静冷静,白晓生,别冲动,我不会把你给出去的。”
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赔钱事小,更主要的是她也不愿见美人受伤。
弦歌笑得更开心了,好像雁回做出了什么让她极为满意的举动:“啊呀,方才我开玩笑的,只要正常收钱就行。姑娘是想要点哪一个呢?”
即便对她的气质心生好感,雁回也因她对待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