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
“如果我没有猜错,水杯里被下的药名为虚妄。”
不言神色带上了些许认真,而后问阿山:“不知道我可以看看这杯水吗?”
阿山狐疑,审视了他一眼,却发现不言虽然身上气势逼人,但是他面上的真诚不假,所以就把水杯递给不言。
不言修长的手指灵活一转,上面竟然覆盖上一层银色光泽。
手指伸进水杯里,在接触到水的一瞬间那银色的光泽瞬间化为黑蓝色,而后黑蓝色疯狂增长,似乎想要吞噬他整个右手。
“果然,这杯水里被人下了虚妄,喝下水的人过往一切都将成为虚妄,如虚如幻,不复存在。”
“这到底是什么药,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我真的听不懂。”
白石让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焦急地盯着水杯,他大字不识几个,搞不懂什么如虚如幻。
不言轻笑:“别急,虚妄被创造出来的本意是为了制造幻境、磨砺心性,可是如果它被用在末法时代就会让生命灰飞烟灭。”
“如果用在植物、动物身上,你们应该已经见识过它的效果了。”
不言斜撇了一眼地上的花盆,还好他来得及时,现在还没有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用在人身上呢!!!”魂体优月呆呆地问,一脸惊诧。
“用在人身上自然也是灰飞烟灭,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人生前的所有亲人和朋友对他的印象都会变得很淡。”
不言拿起桃花扇习惯性地扇几下,目光锁定到优月的身上,“就是说大家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印象,似乎这人就是可有可无。”
优月心中一颤,她不禁抬头却发现不言宛如实质的目光。
难道,他能看到她?
她慌乱地躲到绘麻身后,用手指了指不言,绘麻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下不言。
不言对着她们分别笑了笑,绘麻紧缩眉头,这人能看到魂体,虽然有些危险,但可能有机会回到原来的身体了。
“这这,这药也太毒了吧!既要杀人灭口不留痕迹,又要一个人的存在被所有亲近的人淡忘!”白石让摸了摸心口说道,还好他没有喝这杯水,没想到那女孩看起来柔弱无害,心思却这样狠毒。
不对,万一是优家故意放进去的药呢,然后陷害那女孩呢?
他看了看阿山忠厚老实的脸,有些人外边看着老实,内在是个害人精也说不定,他不留痕迹地往不言身边挪了挪。
他以为的不留痕迹,其实在场说有人都看出来了,因为他的腿已经抖成糠筛了。
白石让颤颤巍巍地开口:“先生先生,您觉得这药是谁下的?”
不言大笑一声,青色长袍无风自动,不紧不慢地说:“反正在你身边这位小兄弟没那个本事。”
白石让瞄了一眼身边的阿山,这才放下心来。
也是,如果阿山和优家要他的性命,根本用不到这种手段。
“下药的人就是那个女孩了?”白石让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想不到那个女孩会下毒。
“目前还不清楚,见到本人我才能确定,你能详细和我说说事情的起因经过吗?”
“好。”白石让一口答应下来,开始和不言说起这一整件事。
然而每当他讲到和“绘麻”相关的内容时,他总是讲不清楚,描绘外貌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白石让这才意识到了问题。
随着白石让的讲述,不言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桃花扇都被他扔在了一边。
“那女孩叫什么啊?我想想。”白石让蹙起眉头,嘴唇也抿了起来,“她应该是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啊。”
白石让右手往头上一拍,左手也往头上拍去,可还是记不起来。
“叫绘麻,是朝日奈家的妹妹。”阿山慎重地说道。
“优月”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她从小就是乖乖女,安稳地上学长大,然后去留学,生命中最大的变故也不过是发现自己是养女而且多了十三个兄弟。
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的身体会被别的魂魄占据,并且还牵涉进入杀人毒药这种事情里。
突然手上一阵凉意传来,她望过去,发现优月正牵着她的手,双目中全是担忧,小脸都皱了起来。
“绘麻,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把那女人的魂给打出来不让她再做恶。”
见绘麻不说话,优月急地跳了起来:“本小姐说到做到。”
“这位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会儿话。”不言一副温和的面孔,很容易就能让人放下心防。
“不行!”
阿山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骤然绷劲,他不能让大小姐和一个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人单独待在一起。
“阿山,我和他单独谈谈。”优月的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