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玉清真人
卓城近在眼前,都不能去瞧瞧那些迷人眼的繁华盛景,真是可惜了。 就在两个妙龄女子各怀心事的时候,一道人影忽地刺破雨幕闯了进来,落地无声。香榭中骤然一寒,苏茵茵和彩蝶吓得跳将起来,彩蝶惊呼出声,苏茵茵也吃了一惊,娇叱声中,一道流光如羚羊挂角刺向人影,迅疾刁钻,颇见火候。 人影冷哼一声,单手微微一抬,两根手指妙到巅峰的夹住了流光,流光轻颤,光晕碎开,却是一柄秀气的长剑,长剑另一端便在苏茵茵手中。 苏茵茵心中一冷,这人武功高的骇人,连忙抽剑,怎料手中长剑宛若生了根,怎么拔也拔不会来,倒让苏茵茵累的满脸通红,不住的喘气。彩蝶也抽出了长剑,一脸戒备,带着三分杀气,定睛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瞧了苏茵茵和彩蝶一眼,手一松,苏茵茵没料来人会突然撤力,使得劲大了,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桌上,气得柳眉倒竖,若不是来人武功精绝,便欲开口大骂。 那人带着斗笠,还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滴答作响。那人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漠然问道:“景余琼在何处?” 苏茵茵一愣,呲了呲牙,看了彩蝶一眼,一时摸不准来人是敌是友。彩蝶一指还阴寺大殿的方向,愣愣说道:“她在那边。” 那人也不多说,旁若无人的穿亭而过,向大殿走去。直到那人的身影没入雨中,彩蝶和苏茵茵才缓过神来,一脸骇然,娇躯微微发抖,要是那人出手行凶,只怕此刻这座凉榭里已经多了两具尸体。 “他是谁?” “你问我,我问哪个?” “他为什么要找景师妹?” “兴许是她的相好吧。”苏茵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止不住朱唇微微颤抖,显然是后怕不已。 彩蝶皱了皱眉头,不满说道:“茵茵,你怎地说话这么难听。” 苏茵茵冷嘲热讽道:“是啦,我心肠歹毒,不像你,大大方方告诉景余琼在师父身边。” “你……”彩蝶气道,“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与其纠缠,还不如让师父出手,只要师父出手,自然能保景师妹平安。” “是啦,师妹心思聪慧,师父早就说过,不像我笨的要命,不过,刚才那人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苏茵茵皱眉思索道。 彩蝶哦了一声,心神恍惚。苏茵茵猛地拍了一下彩蝶脑门,彩蝶吃痛,呼道:“你做什么!?” “你还发什么呆呢,赶紧过去瞧瞧。” “瞧什么?” “你说瞧什么?”苏茵茵白了彩蝶一眼,道,“自知不敌,示敌以弱,师父不会怪罪咱们,但是咱们要是没去示警,你说师父会不会责罚?” 彩蝶一怔,忙不倏起身就走。苏茵茵摇摇头,跟着彩蝶出了凉榭,这妮子,怎么这几天都是这般心神不宁的模样。 还阴寺大殿。 玉清真人望着庙里摇晃的烛火微微出神。 玉剑宫门下,姿容、身段,乃至气质谈吐,无一不是精挑细选。身为玉剑宫掌剑之人,按说应该是艳冠群芳才对;然而对初见面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想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事实上,纵使随行的玉剑宫弟子们有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那位新收入门中的小弟子更是惊为天人,但这位肤白胜雪、黑衣素净的掌门一入庙中,就再也没其他男子敢投以唐突的眼光。她从容率众来到殿中一角,所经之处,除了那些个久经江湖、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其余男子莫不低头垂手、悄悄退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了观音佛祖。 玉清真人有没有出家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自十九岁剑法大成之后,她从未配戴过一件首饰,没穿过任何其他颜色的衣裳,不曾出游享乐;处理门派诸事和江湖纷争,她没说过一句多余的玩笑话,除了日常事务,就只谈剑法武功。 要让一名女子,还是一位好看的女子赢得武林同道的尊敬,使她令出有依、言出必践,这样当然还不够,玉清真人另外做了很多很多的事。只是这种一丝不苟、毫无转圜的执着,却为她竖立起极为超然的地位:十年来只穿黑衣、每餐两碟素菜、每日抄经一卷……在精明善治、剑艺超群的之外,维持着异乎常人的自律,无疑能使许多人顿生自惭。 玉清真人不是圣人,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剑法很好、又长得好看的女人而已,但她从不吝于利用这额外得来的影响力。 今夜,她由衷希望这样的影响力能派上用场。 看着身边垂眸不语的小弟子,玉清真人微微一叹,实际上自己比她大不了几岁,自己在她这个年龄,心里想的便再没有什么私情恩怨,有的只是如何能让玉剑宫在大甘武林中立足,称雄一方。 所以,玉清真人在赌,在许多人不解中收了景余琼做关门弟子,至于赌的是什么,要花费怎样的代价,承担怎样的后果,也就只有这位名声鹊起的玉剑宫主才知道。 殿中此际已经坐满了人,不见僧侣,不知道是雨太大还是有别的什么要紧事,走的一干二净,唯独把堂中那尊大佛孤零零的留了下来。 半分楼,居中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须发半白,一双斜飞凤目里精光时隐时现,抿着嘴不苟言笑,看神色不如释纤巧亲近随和,而更显冷峻严肃,正是内三堂之首虎啸堂堂主项青鹭;左右两人,气宇轩昂,英姿不凡,正是麒麟堂堂主周放和白虎堂堂主冯震鸣,便见那玉剑宫里的几个小弟子不时瞟上周放和冯震鸣几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