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白家小姑子
但也不得不承认钟离玺的那张时常带笑的脸的的确确有点意思,所以赌了一个甲等,惹得诸将连连起哄,被呼察冬蝉一瞪眼,又都噤了声。 李落原本下注是丁,后来想了想改了丙注,诸将大是不解,不知道李落为什么如此不看好钟离玺,不过李落既然早先替这酒楼写过酒联,那么必然深知这间酒楼掌柜的心性,莫非当真钟离玺撑不过十句话。诸将不免忐忑起来,呼察冬蝉没心没肺的低声叫道:“过去了,过去了!说话呀,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上话了,嘿嘿,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了吧。”呼察冬蝉回头看了李落一眼,扬了扬嘴角,言下之意李落幸亏没有赌丁等,要不然就快输了。平常答话,三五句太容易了,除非搭话那人是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羞与陌生人交谈,这种酒肆掌柜,做的便是这招揽酒客的营生,不说话那倒出奇了。 李落笑而不语,输赢倒也不曾放在心上,都赌了甲乙,没有丙丁岂不是无趣了。 “接着说,接着说,也别说太多了,够甲等就行。”呼察冬蝉小声念叨着,倪青一脸紧张,还有两个赌了甲等的中军骑将士也是一般模样,全神贯注的看着与酒楼掌柜说话的钟离玺。 “咦,那小娘们是干嘛的?搅什么局?” “她怎么和钟离玺说起来没完了,没吃过狗肉,没见过狗跑吗!”呼察冬蝉柳眉倒竖,一脸怒气,惹得诸将人人侧目,不知道日后钟离玺听到了该作何感想。 “嗯!?那四个人是干嘛的?莫非是护花使者?”呼察冬蝉阴阴一笑,偷看了李落一眼,意思是你看上的黄花菜已经被别人给热了。 “不太对劲啊,怎么看着有点找茬的意思,钟离怎么有点动气了,不应该啊……”前面酒楼的局面有些乱,呼察冬蝉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忽地,呼察冬蝉柳眉一振,啐了一口,骂道,“大爷的,打起来了!” 诸将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是呼察冬蝉惹出来过乱子,还没动手,就领了二十军棍,这下可好动起手来了,不知道回去还要挨多少下。众将士谁也没存着李落在这里就会免了军法惩处的心思,李落治军向来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打,最少二十军棍,只会多,不会少。倪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屁股,一脸苦相,呼察冬蝉也是微微变色,倒不是怕疼,只是被打军棍怎么着都是件丢人的事,马上要回去幽州大营了,万一碰上呼察靖,他那张臭嘴,呼察冬蝉都恨不得给自家哥哥缝起来。 “九句。”李落伸出手指在呼察冬蝉眼前比划了比划。 “什么?”呼察冬蝉一滞,一时没反应过来。 “钟离玺和酒楼掌柜说了九句,我赢了。” “都这个时候了,大将军你怎么还有心思管输赢呢。”呼察冬蝉不满说道。 “有始有终,你不是想赖账吧?” “输了那么多次,我赖过账吗!”呼察冬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李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呼察冬蝉逢赌必输,但赌品极好,愿赌服输,用翟廖语的话说,呼察冬蝉是道上千术老手眼里顶顶好的小肥羊。呼察冬蝉连声催促道:“再不过去就迟啦。娘的!四打一就算了,还抄家伙,丢不丢人!”呼察冬蝉破口大骂道,这时候曲子墨诸将倒是真有点急了,不是怕钟离玺吃亏,是怕万一钟离玺收不住拳脚,打伤人可就不好办了。 李落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挥了挥手道:“过去看看。”诸将哗啦一声散开掩了过去,李落一愣,哭笑不得,寻常的街边对峙,手下这些袍泽弟兄竟然连军中兵阵都用上了,而且还是九宫三奇变化里的月轮之法,忒地小题大做了。 “你不过去?”李落身后有人生硬的说了一句,是随同吉布楚和而来的草海地底鬼市高手达日阿赤。 “去。”李落轻轻回了一个字,然后有些感慨的接道,“世事无常,岁月易改啊。” 到了近处,钟离玺尚且克制,不过脸上依然显露怒容,几名打手模样的男子围着钟离玺,一脸阴鸷,不怀好意的瞅着,有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拎起来一根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钟离玺。李落瞧了几眼,倒觉得其中一人颇是面熟,好像是很早以前自己出手教训过的那个地痞。 一名女子站在钟离玺和酒楼掌柜中间,口若悬河的训斥着钟离玺。李落听了两句,眉头便是大皱,女子出言很是尖酸,而且很不好听,喊爹骂娘,大意是钟离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当街调戏民女,便要送官云云,言辞犀利不说,颇有点城中衙门是她坐堂一般,想怎样便怎样。 李落怔怔无语,眼前喋喋不休的女子怎么也和记忆中那个温婉害羞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这一别说久不久,说近不近,再见时已经判若两人。 身边有看热闹的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白家小姑子又发飙了。” “怎么回事?” “嘿,能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就问了白掌柜几句话,哪样酒好喝,都有什么说道,估摸是个外乡客,就被白家小姑子一顿骂,说是对她姨娘图谋不轨,哎。”说话之人连连摇头,显然看不过女子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 “白掌柜怎么不管管?” “管什么管,听说两个人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相依为命,哪舍得管教她!再说了,官府都不敢管,谁敢管?” “瞎吹吧,官府都不敢?”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人家背后靠山大着呢,咱们知县老爷连提鞋都不配。有一回这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