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床异梦?
“小稚姑娘,少主让下人跟您说一声,这两天他要去南坞处理一些事情,让您勿要挂心。还说姑娘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医药堂了,让您回去多陪陪老人家,也好好歇息歇息。”一个小侍女站在小稚房门口,看来一直等在这里。
“墨砚呢?也一起去了吗?”小稚问道。
“应该是的。”
想来也是,高琅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也就是墨砚了,墨砚跟着他一起出去办事,总归是安全些,她有些许放心,但是又有点担心,担心她那对他狠心的母亲再来找他的麻烦。
小稚停止让自己想太多,然后回房间收拾了东西,就准备离开,毕竟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阿父坐在看诊桌前为一对母女诊病,生病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正张着嘴在让阿父为她检查。阿母则在药材架前边根据阿父的口述,给病人配置药材。
“小稚啊!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阿母就要去那鹭鸣殿寻你了。”
“阿母,我想死你了。”
“哼,我看啊,你早就把我们抛到脑后了。”
“哪有呀,阿父,我这不是去治病救人的嘛!”
“都说女大不中留,上次去那鹭鸣殿我就看你不对劲儿,还没几天呢,直接住到人家府里去给人看病去了,我让全子、老六去寻你,听说你连门都没让他们进,见都没见他们,直接就让他们回来啦。”
“那鹭鸣殿又不是我的府邸,而且他俩来寻我的那天正好我出门采药去了,人不在。”
“哦,那么大个鹭鸣殿,采药没人去了,让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地去山上采药,怎么,他的看诊费很高呀。”
“……”
“我告诉你啊,这次回来不许去了,那个高琅公子的病不好治,他中的毒是魔界的毒,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身上背的都是各种人命,说不定哪天有寻仇的寻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父,我们行医数十年,从来都是只看病不问人的,您怎么这会儿还歧视起来了,这可不像您的行事作风。”
“是只看病不问人,但他不是人,他是魔,人魔殊途,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跟他不可能,想都不要想。对了,刘家阿婆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明天去见见,合适的话就定了,省得你天天心思不定。”
“什么?我不去!我还不想嫁人呢。”
“……”
“哎哟,好了好了,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呀,相亲的事情再说,小稚快去休息休息,这么久累了吧?阿母中午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猴菇馅饼,还有钵钵鸡。”
“谢谢阿母,还是阿母好,哼。”小稚调皮地冲阿父撅了一下嘴,告别了阿母便往自己闺房走去。
在医药堂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阿父在她强硬的反对声下也拒绝了刘家阿婆安排的相亲,小稚满脑子都是关于高琅的回忆。
他身上那么多伤,赤羽剑伤终身不愈,寒幽毒又始终未解,他身上被亲人下的死脉又该怎么办?如果一直不解,应该会危及生病吧?魔界的毒、伤,还有各种法术她一点都不懂,更不知道如何营救。只能用自己的血先来缓解,但是自己的血又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高琅痊愈,自己就先一命呜呼了。
他去南坞做什么呢?洛九墟也在南坞,墨砚说他们是儿时好友,好久没联系了,但是上次洛九墟来青龙镇,显然高琅并不欢迎,关系一般般,甚至还有点小恩怨。洛九墟说他们一直在书信往来,那就是一直有联系啊?所以它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小稚坐在梳妆镜前,手抵着下巴,有一堆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先用血供着吧,南坞的事情等他回来再找他了解。小稚停止了胡思乱想,她想想一些开心的事情,高琅的样子就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好像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开始,她的内心就有一些不平静了,她好像喜欢上他了,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她也不清楚,只是想到他就觉得难以言喻的温暖渗透到肌肤,穿透肌肤渗透到心底。
三个月过去了,高琅跟墨砚他们始终没有消息,小稚有点着急,有时候会自己跑到鹭鸣殿门口张望着,仍然没有音讯。
这天小稚在自己房间的窗口望天发呆,墨砚一个闪现出现在她视野前方,急匆匆地向她走来,小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迎上去。
“小稚姑娘,还要麻烦你去一趟鹭鸣殿,少主伤势复发。”
“好,现在就去。”小稚来不及细问,便跟随墨砚到了殿内。
高琅一袭白衣,捂着胸口,坐在床边,表情极为痛苦,胸口的血在慢慢向外渗透,被子上、衣服上都染了一片片血迹,嘴唇在上下颤抖,呈现出暗红色的状态。疲惫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些魔族的杀气。
小稚慌忙上前扶住高琅,高琅依赖般地把头靠在小稚肩上,气息在她耳边平静了一些,小稚咬开手指,把滴了血的清水喂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