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买桂花同载酒
君啊,这般出尘?”巷内一个外地来的中年人推着一众货物,回想刚刚看到的马鞍上的挂坠,做工精细,雕金镶玉,那么个金贵的小玩意儿就那么大咧咧的挂在马鞍上,然后从脖颈间掏出一个普通的小玉饰,这可是他们老王家的传家宝,这可都是贴着心口放的每晚都要擦拭,但是和那马鞍一比,中年人觉得,这特么鸟命!
“红衣张扬,为靖安侯爷家的老幺秦笙;白衣不俗,为将军府龙凤胎哥哥薛毅,青衣温润,为左丞相与长公主之子齐嘉铭。”墙角佝偻的身影声音嘶哑的回道,那身影躲在阴影里,又因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老人家啊,这可真是王侯将相,都占全了啊。”中年人想要显摆一下自己还是认过几个字,可是那老人家却是不识眼色。
“没有啊,这不是还差个王啊?”老人家低着头,扶着墙角颤巍巍的走着。不一会儿,便行至无人处。
老者走出阴影,抬头,直身,却是如画般年轻面容。
眉间佛印,面容如莲。
“这还差一个王啊……”
三人纵马,一路笑声不断,很快便来到京都城外 。
“到了。”齐嘉铭翻身下马,走到一处小门旁,轻叩门扉,很快走出一个大约二十岁的男子,本朝习俗男子十五便于眉间配饰抹额,及二十行冠礼后取下,男子轻轻扫过三人眉间,俯身执书生礼,“三位来的正巧,今日人数正好剩下三位。”
“书呆子,看我说什么,今日朝歌就是等着我们,等我们前来。”秦笙得意洋洋的说着。
“是,此番倒是天时地利人和。”饶是齐嘉铭也被秦笙献宝似的行为逗得笑着附和。
“入朝歌城,需要三位留下一样东西,然后等离开时候,再决定是否要带走。”书生打开这所小门,小门之后确是极为广阔的天地,飞鸟不时在静湖上盘旋,楼阁在山水间隐约显现,熙熙攘攘的游人,薛毅惊叹,“这朝歌,倒像个‘城中城’。”书生也是难掩笑意,“是了,朝歌就是个城中城,素有‘小帝都’一誉。”
“请问,这三样东西可有要求?”齐嘉铭轻轻回礼,笑着询问。
“没有,一切皆可。”书生低头笑着,“比如我,当年十五岁初来朝歌,便是对引路人说,‘我想以后都作为朝歌引路人,指引后来者入朝歌’那位引路人也是性情中人,便同意了,而我在游玩朝歌后,突然觉得在此一梦不醒倒也挺好,由是,便留下了‘我’。”
秦笙蓦地一笑,从发间轻轻扯下一朵桃花,“这朵花,自赵府便赖上我,一路随行,这里便算作驿站吧。”齐嘉铭卸下手中无名指间的扳指,青玉制成,其上雕刻极为精细,笑容清朗,“我留下它吧。”薛毅微微低头,扯下眉间抹额,笑容清澈,“那我便留下它吧。”
“好,感谢三位赠予朝歌之物,作为朝歌......”书生笑了笑,眉眼满是怀念。
“朝歌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秦笙摸了摸下巴,一向闹腾的他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让人有些稀奇,面容沉思,“朝歌乃前朝遗址,本就是敏感的地位,怎么会被取为‘小帝都’这种称呼?”眼眸轻轻下垂,以往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般垂下倒像个小狐狸。
“因为朝歌最大的东家就是皇室呀,朝歌本为前朝末代皇帝与礼所建皇家林苑,后来前朝灭亡,太祖不愿烧毁这般巧夺天工的建筑,便将此向外开放,而且之后的皇室都在此基础上有所修缮,因而虽被称为小帝都,这也只是表达向天家的感谢。”齐嘉铭摇着折扇,向前方随意一指,“比如,那座应该就是著名的‘是非桥’了。”
“是非桥?就是前朝明帝与礼著名的三是之问?”薛毅惊讶地询问,不同于以往的末代亡国之君,这位明帝在民间名誉极高,而且当年太祖在建国之后,面对这位亡国之君也是力排众议,定下谥号“明”,亲赐寓意,“清风明月,福佑四方”,作为亡国之君能让百姓和敌对君王这般赞誉,薛毅对这位明帝当真是十分好奇。
“明帝,那位清风朗月的末代君主?倒是位极佳的词客,可惜偏偏当了君主。”秦笙随口应道,姿态漫不经心,“但是呢,我不是他,我的生活有山水,有词赋,有挚友,我可以尽情,可以尽兴,可以从心,可以从性。”眉眼间尽是骄矜,丝毫不觉得这番炫耀有什么不对,或许秦笙从没有炫耀的想法。
“他只是认真的陈述自己的想法,只是无意的向生活的苦难者歌颂生命的华美。”薛毅和齐嘉铭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在心中同时响起这道声音。
只是想要到达未央湖,就必须得跨过是非桥,才能到乘船点,于是薛毅三人踏上是非桥,桥上刻着当年明帝泛舟时与侍者的三问三答,据说这是在太祖皇帝正式下达战书后,明帝于桥上三问之后,宣布向太祖投降。
“朕降萧氏,可予万民免受流亡,是也非?”“是也”明帝笑。
“朕降萧氏,可予山河免受战祸,是也非?”“是也”明帝笑。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