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出差，今天的饭局就是他来。

郁桃拢了拢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有些心不在焉：“差不多结束了…还有什么事吗？”

许季屿顿了顿：“没什么。”

郁桃说了声嗯：“那我…”

她一面说，一面把手机从耳朵边拿走，许季屿却忽然又叫住她，她微怔，一下按到免提。

“早点休息，最近看你眼袋很严重啊。”

他温声说。

郁桃默不作声了一会儿：“嗯。”

电话挂断之后，郁桃转身往回走，绕过那个拐角时脚步倏地一顿：“…”

路砚迟插着兜，低头看她，眸色很深，一双眼眸掩在碎发的阴影里。

他轻挑了下眉：“谈恋爱了？”

郁桃别开视线，冷淡地说：“这和你没关系。”

路砚迟扯了扯唇角：“我刚才说郁小姐长得像我一个朋友，你知道是谁吗？”

称呼变成“郁小姐”了。

一定要这么客套疏离，仿佛是在刻意回避他们相爱过的那些痕迹。

郁桃不想和他纠缠：“路先生，我没空和你玩文字游戏。”

路砚迟俯身。

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随即扑面而来，唤醒郁桃久违的记忆，而有些记忆太过旖旎，也像这样月白风清的夜。

郁桃心跳快一拍，耳尖有些发烫，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路…”

路砚迟对上她的视线，很认真地看着她，喉结一滚：“像我前女朋友。”

他直起身，微微仰着头，碎发被恰好的一阵风吹乱，他笑起来依然是那副肆意张扬的样子，她根本移不开眼。

“久别重逢，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前女友。”

一字一顿。

郁桃好像到时候才有了他们已经分开过四年的实感。眼前的人是路砚迟，众星捧月，天之骄子，真的不会再爱她了。

她很慢地叹了口气：“路先生。”

“你忘了，我们不认识。”

路砚迟掩饰了一整天的冷漠，在这一刻出现裂缝。他嗤笑了声，没再说话。

…

夜色很浓。

路砚迟点了支香烟，一点橙黄色的微光闪烁，他低垂着眼帘，眼底流露出一丝冷恹。

有的人，是真的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