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诗
:“工作了吗?”
“还在上大学。”廖浩成回答。
对方啧了声,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老廖,你家姑娘这么标致,以后管不住啊。”
廖浩成和他碰了碰杯,笑道:“你说什么玩笑话,我巴不得她能钓个金龟婿回来。”
“哈哈,那到时候记得也请我吃饭。”
“当然…”
客厅里的对话声变得有些刺耳,郁桃等他们换到下一个话题,再神情淡漠地推开房门出去。
廖浩成他们两个人依然在天南海北地闲扯,根本没注意到郁桃。郁桃抱着被子回房间,一回头看到了梁婉晴。
梁婉晴擦了擦手:“我帮你叠。”
郁桃没拒绝:“好。”
被子叠好了,郁桃看了眼梁婉晴,房间里时钟的走针声一下一下地落在耳畔。
梁婉晴开口问她:“在学校里感觉怎么样?”
郁桃点头:“还可以。”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梁钰晴俯身捋好床单,在床沿坐下。
郁桃认真地想了想。上课,吃饭,睡觉…她不怎么参加活动,大学生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定要说有的话,加了摄影社团。
之前摄影社团的招新结束后,他们这些新生在工作室见了一次,徐彦凡热情地给他们拍了张照片。
郁桃想起来自己刚才把帆布包随手丢在床上,那张照片就放在包里,这会儿露出了一个角。
没等她说,梁婉晴先看到了。她一伸手,把那张照片拿过来:“这是什么照片,你们班的合影吗?”
这张合影,群里还有人吐槽过。
徐彦凡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大家可以借此机会认一下彼此,于是在照片下面标注了姓名,跟拍毕业照似的。
当时群里有人发了个【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包,辣评道【睡完午觉看到这个懵了,还以为自己刚毕业了】
郁桃想起当时群里热闹的氛围,唇角细微地一扬,回答说:“不是,是我们学校的兴趣社团的合影。”
“是吗?”梁婉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挺好的,能认识些朋友。你站在哪里?”
郁桃指给她看:“这里。”
她的指尖划过照片,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最后的男生。路砚迟那天也来了,拍了个照就走。
他站在她的斜对角,几乎是最远的距离。
梁婉晴低着头看照片,她穿着竹青色的棉布连衣裙,台灯的光晕勾勒着侧脸,看得很细致。
“是摄影社?”梁婉晴忽然问。
郁桃愣一下:“嗯。”
梁婉晴用故作自然的语气问:“你们学校没有交响乐团吗,我以为你会喜欢那个。”
郁桃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收紧,看了眼放在角落里的琴包,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大提琴在褪色的布窗帘旁边缄默不语。
郁桃学是跟着梁婉晴学的大提琴。
早年间郁桃的外祖父母开店攒了笔钱,买了村里第一把大提琴,让梁婉晴去学她喜欢的音乐。
后来店铺生意一般,夫妻二人年纪也大了,索性关了店,回农村翻新了老宅,种种蔬菜,养养鸡鸭鹅。
现在这套小房子是他们买给女儿的,虽然地段不好,还是二手房,但对他们一家来说也足够了。
郁桃摇摇头:“现在没空拉琴了。”
梁婉晴把照片随手放下,略过了个话题:“吃午饭了吗?我做了桂花糕,在厨房里。”
郁桃说好。
门被带上,房间里剩下梁婉晴一个人。她揉了揉脖子,把那张照片拿过来,想帮郁桃放到书桌上。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雾蒙蒙的一片,雨珠挂在玻璃窗上。树叶又掉了不少,有些萧瑟。
梁婉晴拿着照片,余光扫到一个之前没注意的名字。
她几乎是下意识皱紧眉头,眸光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确认一遍自己没看错。
“…”
梁婉晴的指节收紧,手里的合影被硬生生捏出折痕。片刻,她慢慢缓了口气,脱力般地滑坐下去。
雨点敲在玻璃窗上。
梁婉晴脸色复杂地扶着额头,她在想,同名同姓的概率有多少。这座城市那么大,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姓路的,又不止一家。
…
郁桃回房间,看到照片被放在书桌。
她拿起来,装进了自己的相册里。相册里其实没有多少照片,零零散散的几页而已。
以前有人惊讶地问过她你们家没有全家福吗?郁桃浅浅地点头,说没有。
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的父亲回到老家生活,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梁婉晴以前工作忙碌,时常顾不上她。后来工作不忙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