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瞧错的。

回宫后，她慌忙问着侍女：“四皇子如今可在宫中？”

侍女疑惑，“四皇子常年在宫中，不见人。”

“可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她语气急切。

侍女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引着她到了四皇子的住处。“公主，只怕是见不到，这四皇子从不见外人。公主怎得想起寻四皇子？”

何莜只道：“有些事儿。”

四皇子住处离太后宫并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刚准备敲门通传，门就推开了，一小太监笑着道：“安宁公主。请吧。”

侍女有些吃惊，想跟着进去，却被拦下。她跟着小太监进去了。

院内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穿过长长的小路，到了后院，才有一个亭子。

亭中人正是四皇子。他墨发垂在腰间，发带半拢，侧眸一看何莜。他竟然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四皇子您…”何莜吃惊。

小太监识趣退下。

“公主，你可是认出我了？”这声音，没错了，就是那音色。

何莜慌张地看着四周，道：“四皇子…您…为何救我？”

“你瘦了。”可四皇子却道。他说罢，眼神落在何莜消瘦的脸上，满脸心疼。

何莜怔在原地，这四皇子何故与她如此亲昵？

他似是瞧见了何莜窘迫害怕的模样，笑眯眯开口，可在何莜眼里，却像个活脱脱的笑面虎。

“公主怕我？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

“你…认识我？”

“认识。从小就看你长大。”

什么？何莜忍不住皱起了眉。

“太后袁氏，是我母妃的姑母。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亲近太后。你，公主，是太后送我的…礼物。”说罢他缓缓靠近何莜。

何莜吓得后退，什么？礼物？太后？

四皇子接着说着：“你以为太后娘娘真的与世无争吗？袁家没落，她权力散尽。所以她想振兴袁家。众多皇子中，她赌了我会登上皇位。我答应她，我身上留着袁家血脉，定会登上皇位。我见过你，在你及笄那年。”

“所以呢？”

“我想求娶你。所以太后答应了。但我要登上皇位。你，会是我的妻子。”他说得平淡。

何莜觉得可笑，忍不住发问：“四皇子殿下，您觉得我会相信吗？您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答应与太后联手？”

四皇子依然笑着，微微挑眉，“公主…聪慧。”

“恕我冒昧，到底为何？”

“当年太后确实是与我联手，让我娶你，保你平安。可…后来…”四皇子的脸色逐渐暗沉，“她忽然变卦，她退缩了，竟然真的变得与世无争。近在眼前的太子位没有了。她不愿意给我私兵，助我登基。我也在围猎时被伤，便索性装瘸了。”

他又道：“若我未见过权力之巅，若我从未被太后撺掇有这种想法，或许我可以一辈子安然度日。可既然让我见到了却不让我触碰，你知晓我的痛苦吗？”

他模样逐渐疯狂，何莜心惊，颤抖着开口：“四皇子殿下何故告诉我这些？”

“你该是我的妻子啊，本该就是啊。太后答应过我，她告诉我你有多么多么好，让我爱上了你。可后来又告诉我，皇位与你，我都得不到了！我怎能甘心？”说罢他握住何莜的手腕。

何莜竟然想起了蒋明鹤，她道：“可…我已经与宁王府世子…”

“住嘴！”他死死盯着何莜，眼尾泛红，“太后说过，你会是我的。可她却任由你去和亲！还被那蒋明鹤在宫宴欺辱，无名无份地被送到宁王府！若她当初不放弃，你如今便是我的正妻，我的太子妃！”

他叹了口气，恢复了那温和模样，只是手依然死死抓着何莜，“阿莜…你不该如此的，我也不该如此的。我们都该在权力之巅。我当初在河岸放你走，想着等你跑远便找人接应你离开，我再来寻你。可你竟然去救那蒋明鹤…你当真爱上他了？他那样对你！”

他手中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何莜对上他阴狠的目光，直冒冷汗。

她破罐子破摔，“你为何会成了刺客？又为何还在叛军队中？你不怕我告发你吗？”

“哈哈哈哈哈…”四皇子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松开了手，阴狠道：“公主，这些你不必清楚。你也不敢告发我，谁会信你呢？你有证据吗？你只得记住，你是我的，以后都是，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那话就好似毒蛇爬过她的脖颈，刺得她一颤。

她吞了吞口水，为何太后娘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自己才送走了蒋明鹤，却又摊上个四皇子，难道自己永远不得安生吗？

何莜也急了，她放狠话：“若我以死相告，就算没有证据，以皇帝的性子，他会疑心你的！”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