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皇宫内，蒋承昱懒懒散散靠在轮椅上，那周先生坐在他对方，摇着扇子。

“四殿下，此事已成了。何时把远安侯收为我们所用？”周先生看着蒋承昱。

蒋承昱温和道：“不急。第一步罢了。倒是周先生您，游转于长公主府之间，可是要小心的。”

“殿下不必担心，郡主未曾怀疑过我。”

“冯熠那边怎么说？”

“冯将军如今已经在西北扎根，随时待命。”

蒋承昱笑了笑，“布局这么久，终于要等到了…我那姑姑为了个魏家人竟然做得如此决绝，本王虽不理解，可甚是感激她呢。若不是她把大梁弄得摇摇欲坠，让我那父皇疑心更重，本王便没有机会夺得皇位了。可蒋明鹤也想要那位置，他得死…对了周先生，你在郡主身边…”

周先生放下扇子，接上话，“郡主与长公主不同，她心怀济世大义，可笑…却又难得。她会帮助我们阻止小宁王夺位的，只是她是为了天下百姓…”

蒋承昱皮笑肉不笑，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周先生，“先生，可是心软了？后悔把郡主拉进来了？”

周先生嗤笑却又低头，避开蒋承昱的目光，喃喃道：“怎会呢？”

“周先生，不合时宜的心软才是对人最大的伤害，害人害己。”

“是了。”他举杯将茶一饮而尽。

苦。

蒋承昱重回朝堂，便是靠着这事儿。那日他在皇帝回朝途中，巧遇皇帝。

皇帝本就对这儿子亏欠，他腿断后再不愿见人。如今见他竟有闲心出他那宫门了，有些惊奇。

“皇儿。可算是愿意出来动动了。”皇帝面露喜色。

蒋承昱恭敬答道：“是了，父皇，总得出来走走的。”

“朕瞧你手上那戴的镯子甚是好看。”皇帝有些尴尬，许久未见这个儿子，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注意到了他手上那显眼的红玛瑙镯子。

“宁王殿下赠予儿臣的，说是西南提督献于宁王殿下的，儿臣倒是得了便宜。”他温和笑着。

皇帝面露不悦，“西南提督？他倒是没给朕也送上一份呢。”他顿了顿，目光依旧落在那镯子上，“他只单单送与你了？”

“这事倒是个意外了，那日在殿后见宁王殿下与远安小侯爷交谈。儿臣想着宁王殿下于社稷有功，又多年未见便倒是想见见。倒是得了件宝物。”他说完看向皇帝。

皇帝沉默后，道：“皇儿，心细。只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他语气生硬。

蒋承昱心中一惊，可早已经料到，他这父皇生性多疑，他这么直直撞上去暗示，他怎可能信？

只是他这父皇有一点最好，便是，谁都不信。既然本就不信自己，便让他人的不信任再多一分吧。

蒋承昱依旧恭敬答道：“父皇…儿臣唐突，只想到如此笨拙之法告诉父皇。”

“朕便说是了，你平日从不外出，今日正巧撞上朕，还戴着那镯子。有心了…只是你是朕的儿子，何苦如此提醒？若是朕没有领会到其中之意呢？这是害了朕啊。且你是怕卷入？…还是你怕朕？”

蒋承昱装作惊恐模样，道：“儿臣不敢。只是如今儿臣已这副模样，于社稷无功，不敢轻易说出。”

皇帝温和一笑，“皇儿倒不必如此，父子之情谊你得牢牢记在心底。若是再有此类之事，直接告诉朕就好，不必弯弯绕绕，朕会保你的。”

“是！多谢父皇！”他欣喜模样，让皇帝放松了警惕。

父子虚与委蛇一番，便后分别。

皇帝虽也对蒋承昱行为不满，可蒋承昱不担心，他的目的达成了。

身后推着蒋承昱的侍卫却觉不安，“殿下…此招有些险。若是陛下去查明此事了呢？这宁王可并未送与远安侯任何东西呐。”

“无妨，本王知晓自己父皇。且西南提督本就奉承那蒋明鹤，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少，蒋明鹤也都收下啦，这能抵赖吗？远安侯一事，父皇是查不到了，且就他那性子根本不会旁敲侧击过问。他早就忌惮宁王府了，蒋明鹤归来拿回了宁王府兵权，他怎能不忧心，如此种种只是加深他的杀心罢了。”

他顿了顿，“只是远安侯有用，得好好用一用。”

蒋承昱命人在皇帝周围散播传闻，讲着蒋明鹤如何被阿谀奉承。

皇帝果然不满，而后召见了蒋承昱，命他重回朝堂，并让他主领裕州贪污一事。

蒋承昱当真是会收买人心，只手遮天。他收买皇帝谋士，出谋划策。谋士道：“真般如此，可见远安侯已经和宁王勾结上了。不如借远安侯杀宁王的野心。”

皇帝果然来了兴趣。

谋士继续道：“宁王如今不能动，他炙手可热又是大梁的定心针。便可杀了远安侯，不仅除了忧患，还可拿回远安侯府的兵权，如此一来便可多加与宁王府抗衡，也算是打压了宁王。”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