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好难呀

周书雪练完功夫之后，一瘸一拐地往外头走，小腿肚都是软哒哒的，走起路来还没有那小蜗牛走得快。

她咬着牙慢吞吞地走了好久，才艰难地从练武场离开。

小姑娘的累得大口喘息，往外吐着热气，被冷风一冻冒出阵阵白烟，在外头待久了小脸也凉丝丝的。

她把手心贴在脸颊上，手心里热乎乎的正好把脸颊暖一暖，两只小手放在脸颊旁，小人惆怅得叹了口气，原来练功真像阿娘说得那样难，好累啊。

明明以前这时候她才刚醒，醒来后她还会偷懒，等着荷花过去喊时才会不情不愿地下床，洗漱后穿上美美的衣服，身上也是香香的。

哪里像现在这样，练完功出的汗把里衣黏在脊背上，还若有若无的有些汗味，她最讨厌汗味了，可如今身上都是这种味道，好臭。

一想到这儿，小姑娘瘪瘪嘴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眨眨眼睛就啪嗒啪嗒掉眼泪，她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默默抬头把眼泪憋回去。

哭完就算了，这功夫还是得继续练，即使以后齐家阿姐会救自己，但还是不能少了保命的本事。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地擦了下眼泪，红着鼻头坚定地往前头走，脸上透着一股子坚毅。

既然想好要保护一家人了，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她才不要放弃呢。

周书雪攥紧小拳头，步履蹒跚地来到了膳厅，化悲愤为食欲埋头就吃了起来，吃什么都是香的，一个没注意就吃得撑了，小肚子都变得圆滚滚了。

小姑娘没忍住打了饱嗝，在脑子里的礼仪一下又涌了上来，小肉手连忙捂住嘴巴，眼珠子滴溜转地瞅着在场的人。

她方才好像吃得多了些，而且就这么打嗝也不对，想到这儿小姑娘的耳朵尖尖瞬间红了，臊得脸上发烫。

周将军自是最疼爱女儿的，瞅见她这副模样只觉着灵动可爱，没一点儿要责备的意思。

周夫人也说：“练了一个早上吃得多些正常，你阿兄跟你一边大的时候，一顿的饭量能顶你三顿的，跟个小饭桶似的，怎么都吃不够。”

阿娘这样一说，周书雪便瞅向了一旁正吃着第三碗饭的阿兄，面前的三蝶菜更是被吃的干干净净，完全瞧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食材。

周书雪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脆生生说道：“那现在就是个大饭桶啦。”

还没吃饱的周境城默默地停下了筷子，一口饭塞在嘴巴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下咽，眼睛不满地往阿娘身上瞅了瞅，仿佛在说别在妹妹面前说糗事儿啊，以后我还怎么当大哥啊？

周夫人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给自家夫君夹了菜，完全不理会儿子无声的埋怨。

周境城见控诉没用，继续拿起碗筷吃饭，等会儿还要去武学上课，得吃饱饭的。

周书雪则一直看着自家阿兄，看着他把饭菜吃干净，嘴角高高翘起来，开心得不得了，阿兄就是得多吃些，这样才不会被饿死。

吃过饭后，周书雪没有着急着回院子，牵着阿兄的手一块往外头走。

她一边走一边仰头仔细瞅着阿兄，瞅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兄你在武学里能考第一名吗？”

周境城低头看腿边的小不点，说：“偶尔可以第一，不过我也算是个厉害的，武学里能跟我抗衡的可没几个。”

他生在武将世家，打小就开始练武，一直都没断过，这么些年积累下来一身功夫，在武学里自然是个厉害的了。

周境城本以为妹妹会甜甜地夸他一番，没想到一低头就见小妹皱起了眉头，小脸更是皱成一团，还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阿兄可以拿第一吗，能考上武状元就最好不过了。”

周境城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武学的考试不止是功夫，还有兵法的，他兵法虽然比别人差了些，但功夫可是回回都能第一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妹妹说的话：“齐家阿姐在信里说她喜欢拔尖的男子，你若是能考得武状元，说不准还能有机会呢。”

周境城瞬间愣住，小麦色的脸颊上一下爬满嫣红，黑黄的肤色都盖不住他那份羞臊，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刚说……说什么？”

周书雪的小脸一下就垮了，考不了第一就算了，怎得说话还结巴了，这样下去齐家阿姐就更看不上自家阿兄了。

小姑娘恨铁不成钢般拍了阿兄一巴掌，厉声说道：“我说齐家阿姐喜欢考第一的人，让你好好学。”

她推着阿兄往外边走，把人送到马车上后又叮嘱了一遍让他好好学，争取拿第一名。

周境城则晕晕乎乎地上了马车，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里已经开始苏醒，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恨不得马上冲进学院里学习，一刻钟都不想耽搁。

送走了阿兄之后，周书雪才有了自己的时间，身子如今累着呢，正好回去歇息一会儿。她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小院子里，扑向心爱的小床想睡一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