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在我身边。只是她来帮我收拾我能带去的小玩意时,同我说了个消息。她说,岩仓秋叶也要回日本。
岩仓秋叶,是个大美人。她话不多,中日两语都流利熟练。母亲总夸她,说她办事果断,干脆。让她办的事总是办的很妥,令人放心。听说她本是和她弟弟一起,来中国这边为舅舅尽力的。岩仓夫妇两一心想着女儿嫁高门,做妾也行,又想儿子攀上贵人,用着不知隔了多少辈的血缘关系巴结上了橘家,让女儿做舅舅的妾,儿子做他的左膀右臂。可惜那舅妈一见岩仓秋叶,就像大难临头了一般,硬是用了各种理由让岩仓秋叶来了我们家。母亲也赏识她的才华,便让她留下来了。听说有人问过她,离开橘府来这,为什么不向橘老爷哭闹?就算当上他的妾,日子难过些,也算是嫁了,总比还在这熬着,白白地浪费一张好脸,不是可惜吗?她却笑着说,听闻林夫人最喜欢有才华的女性,还鼓励女子读书,女子当家,既然有机会会一会夫人,我为何还要将自己困在深宅大院,甘心当妾呢?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所有女性中长的最好看的,看起来乖巧顺从,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有见识的人。在我知道这件事后,便对她敬佩有加。
知道这个消息,我自是惊讶。我一把抓住林茵茵的手腕,急切地问:“岩仓秋叶为什么回日本?她不是喜欢帮母亲打理生意吗?怎么急着回去了?”
林茵茵“嘘”了一声,“太太身边的魏妈说,岩仓夫妇在日本听闻女儿不在橘家做妾,反而到橘家嫁给中国人的女儿,也就是太太身边做生意,夫妇俩气坏了,一封长信寄过来,要她想法子让橘老爷纳她当姨太太,她不肯,回绝了。夫妇俩在日本橘家求橘老太爷和橘老太太,要她回日本,说是该嫁人了,到年龄了。不得已,她只好跟我们一块回去。”
“她倒是个不可貌相的人。”
"是啊,魏妈还说,当时太太问她,说若是她想回橘家,就送她回去。隔了几条街罢了,也不是事。她却说好不容易从那儿出来,还要回去做什么?说她要寻的夫婿,要得是配得上她的少年郎。又说她没福分,姨大太这种在高门大户里享清福,拈酸吃醋头的职位她没福享;还是留给有福享的人当较为妥当。”
我捂着嘴大笑,外头阳光真好,肆无岂禅的洒满了整个房间。就连平日叫得令我心烦的鸟叫地意外好听。好像傍晚就要起身去日本的苦恼都少了几分。
“这么个妙语连连的美人,看来我这一路总不会太无趣了。”
总觉得今日的天黑的比往日要早。
我,林茵茵,岩仓秋叶三人早早地吃完晚饭,便登上了橘家的船。收拾好东西后,船开始动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我就拉着林茵茵去看夕阳。
火红的太阳染着色,将白云,染成了橘红色。天空也不是蓝的,是淡淡的紫色。船平稳行驶在海上,海面被夕阳照射着,波光粼粼的。日影沉壁,浮光跃金,温而湿润的海风不疾不徐地吹着,我的长发被吹起,我就任由它吹着,由衷地希望它能吹走我的心事。突然,身后冷不丁的一个叫声,“小姐!”
我回头看见岩仓秋叶朝我走来。她穿着和服,头发也盘成日本发髻的样式。没有华丽的各式发簪,只有两支漆簪装点,显得素雅大方。和服也没有繁杂的图案与夸张的颜色,与她平日穿洋衣时不同,倒显得她更美了。
“小姐在这看美景,看得正入迷,是我打扰了。见小姐在这呆呆站着,便想来看看是什么景迷住了小姐。站在这才发现,这儿的景果真不一般,没有往日那些楼的阻挡,视角
一下宽广了,眼睛都不知要先看左边的美景还是先看右边的美景了。”
“嗯,视野的确完美,火红的天,泛金的海,白的海鸥,我也分不清我是不是在画里。”
她微笑着点点头。站在我旁边,一起看着夕阳。直到天黑的不能再黑,我才转身,要离开。
我和她告别,她鞠躬,轻声说:“小姐,这一路还请您多多照顾了。”
我愣在原地。“不必叫我小姐了,你现在没替我母亲办事,没替我办事,你是你自己。我马上也是该寄人离下的人了,不是什么小姐。以后都叫我橘楠子就好了。关照的话,也应是我说。我日本语不精,若要跟船上人沟通,还得劳烦你了。”
“哦?既是这样,那是我失礼了。”
回了船舱,我无事可做,只好看起了书。
林茵茵就坐在一旁,看我看书。
“小姐,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嘟起嘴,一脸不解。
“岩仓她本来就不算下人。她在母亲那儿工作,母亲给她薪水,提供房间供她住。既是雇佣关系,在雇佣期间叫我一声‘小姐’还好,现在雇佣关系终止,她也没义务叫我‘小姐’吧?”
“可是……哎,算了,这也没什么。”
“怎么,你也可以不叫我小姐呀。”
“算了,叫你什么橘楠子,可怪别扭的,还是‘小姐’这个称呼好。到了日本,只有我一个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