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
,你何为要帮我?”
“那还不是看着大侠仁义,一看就是好人,怕您被官差抓回去充赏顶罪,当了冤大头。我这人特别心善,但凡进店的客人,能帮忙的都会帮着些。”掌柜的回答的言不由衷,却还不忘夸赞自己,暗示我手下留情。
我不为所动,将刀刃贴着掌柜的脖颈上的皮肤蹭了蹭,轻声在他耳边吓唬:“我可没耐心继续听你说废话,反正你也不说实话,我干脆直接抹了你的脖子算了。”
掌柜的脸色顿时铁青,慌忙求饶:“大侠,别!我说,我说!是之前有人过来,给了小的银子,嘱咐小的好生照应您。”
“那人是谁?”
“小的不知道,他带着面具,您和他是前后脚到的店里。他刚走,您就来了,和他说得一模一样,黑皮肤络腮胡、眼神精亮、手持长刀的年轻男子。这镇上提着刀到处走的人,可不多见,我一眼就认出您了。”掌柜的说得诚恳,看着我的眼神中满含求饶之意。
原来又是面具男,昨夜将我从鬣狗的偷袭中救下的莫不是也是他?今天又在暗中帮我安排饮食,他倒是细心体贴,真的只是为了帮我?
我瞥了掌柜的一眼,还是有些好奇,将刀刃在他脖颈上轻拍了一下,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真实身份!”
掌柜的见被我识破,也不否认,只是迟疑不语,直到我的刀刃终于划破了他的脖颈,他才慌乱地回道:“别,别,别,大侠饶命!小的说,小的都说,小的是朝廷的探子,潜伏在镇子上好多年头了。要不我为啥巴结刘捕头,那是想借他的光,看能不能把我调回到县衙当差,好歹做个正经公职。”
我听了掌柜的话,不免为自己毒辣的眼光暗自得意,一转头却看到后门处有人探头探脑地向我这里张望,抬脚踢了颗石子过去,只听得“哎哟”一声,一个人影捂着额角,跌坐到了院子里。
我凝神细瞧,是之前的那个伙计。
伙计见我将刀架在了掌柜的脖颈上,刀刃处还粘着血,顿时吓得哆哆嗦嗦:“大侠饶命!小的不……是要偷……听,小的是……要……要解药来了。”
我向那伙计勾了勾手,让他靠过来,和当初喂他毒药一样的手法,又强行喂了他一粒石子下肚,只是动作依旧飞快,他根本来不及觉察。
我如法炮制,也给掌柜的喂了一粒石子,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对他二人道:“我刚刚给你俩吃的是剧毒的毒药,七日后,我回来给你俩解药,但若是你俩泄漏了我的行踪,就别想要解药了,等着毒发身亡,暴毙而死吧。”
掌柜的哭丧着脸,还没来得及求我,那伙计倒是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大侠,你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好了骗掌柜的过来,给我解药,怎么又给吃了颗毒药?你七日后万一不来,我可咋整啊!”
掌柜的一听,始作俑者竟是这伙计,当即发了狠,向那伙计扑了过去:“你个兔崽子,竟然敢骗老子,老子弄死你!”
那伙计一想到自己连吞了两颗毒药,只怕是凶多吉少,登时豁出去了,毫不相让地与掌柜的撕扯了起来,两人顿时打作一团。
我本想看个热闹,但怕招来更多人,暴露了行踪,赶紧悄悄地退出了食肆的后院。
我经那掌柜的一说,顿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现在不是巡逻的金羽卫了,提着把刀可哪儿走,确实过于招摇,就算是不惹事,也容易被人盯上。
于是,我把刀身擦得铮亮,找了些布条,里三层,外三层,缠得严严实实。缠完了细瞧,真丑!关键是依然看得出是一把长刀。但若是需要用时,那布条一时半会又解不开,刀刃亮不出来,比棍子还难用。
可我多聪明啊,转念一想,找来了一捆柴禾,将长刀插了进去。如此,若是白日里去人多的地方,我就背着这捆柴禾,走到哪儿也无非就是个背柴的而已,一点儿也不打眼。
忙活完了藏刀,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猫着,只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方员外家走一趟,也暗自合计着,怎么能甩掉暗中潜藏跟踪我的那个面具男。
当晚过了子时,镇子里除了偶尔几声狗吠,黑灯瞎火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我熟练地拽着绳索往墙头上爬,眼瞅着还差一抬腿就骑上去了,忽然身后响起了疾走的脚步声,紧接着绳索被人拉紧,有人在我脚底下大吼道:“贼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