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坛酒
对于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夫人们上一趟山可就辛苦了,所以在山腰一处平坦的地方建了亭子,有僧侣每天还会放些清水,供累了的香客休息。容烟路过此处的时候看到一位夫人正拉着她女儿说一会儿一定要在许愿树上挂许愿的布条,求个好姻缘。邻家的姑娘去年就是在此处许了愿今年就嫁了个如意郎君......
容烟已经气定神闲一口气走到山门前,一入寺有小沙弥迎了上来,双手合什向容烟施礼。
“容施主,您来啦。师傅还在讲经,请施主在禅房稍候。”小沙弥对她并不陌生,知道她无需带路。
“好,谢谢净远小师傅。”容烟双手合什回了一礼,轻车熟路的向偏院走去。
她之前跟赢默白约好了明天见,自己早到了一天,想着先把父母的法事安排一下,然后明天带赢默白去后山挖酒。
去禅房的路上要经过正院,院中有一棵几百年的参天古树,这就是那位老妇人口中的很灵的许愿树,许愿的红布条挂在茂密的树枝上随风飘荡。容烟站在树下发了会儿呆,想到还在异世的父亲,不知道满天神佛能不能听到她的祷告,她转身去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一条红布条,在上面写了对父亲的祝福。飞身把自己的红布条挂到树的高处,落回地面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能不能请姑娘帮个忙。”
容烟回头就见一儒雅清俊的年轻男子,羞涩又腼腆地望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条红布条。
见容烟没有说话。年轻男子挠了挠头,略显紧张地又道 :“小生是一介书生,没有姑娘这般本事,矮处实在没有了位置。”
容烟抬头扫了一眼,发现确实常人能够的着的高度已经全部被占的满满的。于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男子手中的布条。
男子见容烟稳稳地将他的布条也挂在了树的高处,展颜一笑,对容烟再三道谢。容烟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男子见这又善良又貌美如仙女一般的姑娘对他笑,脸刷的一下红了,容烟点了下头,率先离开,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佳人出了院子。
......
此时,寺院后面山坡上有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外曲径蜿蜒,竹影清风,院中一棵高大的树荫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一身黑衫的赢默白姿态慵懒地坐在桌前,石桌上一只金兽香炉,正飘着袅袅的轻烟,他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茶杯,俊美的脸泛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刚才他站在高处,下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容烟和那个男子相对而笑,远远的看着还真像一对壁人,知道她只是好心的帮了一下那个男人,但还是忍不住双眼冰冷,她对别的男人笑,他不爱看。
.......
容烟在禅房看了会经,听见脚步声进了院子,忙站起身向主持方丈施礼
“容姑娘不必多礼。”主持方丈双手合什回了一礼。
双双落座后,小沙弥进来奉了茶。关于法事的相关事宜跟以前是一样的。安排好后,容烟起身告辞。
出了院子,容烟向寺院的后山走去。后山那片桃林,在他小的时候师傅第一次带她来给父母做法事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帮她建了个小木屋和一个小院子,从此以后她每次来寺中,都是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虽然小木屋很小,小院子里很简陋,但用料还挺结实,平时寺中的小沙弥也会时常帮她打理一下。每年她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来加固一下,里面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答应送给赢默白的酒就埋在小屋后面的那棵大树下,容烟找了个锄头,几锄头下去竟然没看到坛子,咦,当年埋的这么深的吗?都记不清了,难到大哥二哥先一步挖走了?
抡起锄头又刨了几下,终于看到酒坛上面的封盖,扔下锄头蹲下把上面的泥土扒拉干净,又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心中感叹,时间过的好快啊,一转眼八年就过去了,本来这个酒是打算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拿出来喝的,现在只能提前了。
容烟把两坛酒抱回屋中,洗干净坛子周围的泥,想了想反正她只说赔给赢默白她亲手酿的酒,又没说几坛,美滋滋地抱起其中一坛朝后院走去。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这并不是一棵桃树,大哥说这树叫萌生,大陆上并不多见,不知为何长在这一片桃林中间。
萌生每年春夏都会开一树粉紫白相间的小花,甚是好看。这棵萌生看起来至少也要上百年的树龄,粗大的主干要两三个成年男子才能抱住,容烟抱着酒坛一跃飞上树枝,虽说是树枝,但粗壮成度也足以承受她的重量。此刻落日与晚风和着暮色的天空,不冷不热甚是舒畅,容烟拍开盖子,顿时酒香花香混和在一起,周围香气弥漫,容烟闭着眼深深地吸着气,简直沁人心脾,光这香气就让人沉醉。
举起坛子小小的尝了一口,咂了下舌,甜甜的似乎还混合了一丝清凉的味儿,又喝了一口,感觉还有一点点烈酒的气息但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又来一口,咂了几下舌,貌似还是没有分清,就这样一口又一口的品下去,最后,只觉得:好喝!
月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