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但她不想踩着高跟鞋还要穿的那么厚重,晚会是用来抛头露面展示她完美笑容而不是用来走钢丝的。况且束胸衣和丝袜是上个世纪就该淘汰的东西了,她执意自己打扮自己。
要不然怎么说阿玛莉丝向来和沃尔图里格格不入呢。
当她穿着那条立体剪裁的挂脖露背的晚礼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苏尔庇西亚登时说不出话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好,阿玛莉丝裸漏在外的皮肤烫的她目光躲闪。
她被阿罗转化的时候也只是十几岁的年龄,年轻漂亮是真,优雅矜持也是真。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和教养让她难以允许自己穿的那般......性感?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阿玛莉丝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笑容并不带有讽刺意味,更像是一种调侃。
阿玛莉丝没有选择把头发盘起来,在做了护理之后全部一丝不苟地梳在了脑后。这般棱角分明的造型让她看上去更像是曾经那个阴晴不定的吸血鬼。
说是要出门,其实只是在前庭的宴会厅里举行一场酒会。阿罗贯爱在这里招待他那些人类朋友——或者说仆人——这些人并非都知道沃尔图里的身份,所以凯厄斯带她出席也不会有多引人怀疑。为了维护城堡和沃特拉城,沃尔图里需要庞大的经济基础。社会性动物永远是离不开社交的,哪怕是吸血鬼也不能免俗。只不过马库斯日复一日的耽于悲痛以及凯厄斯对人类的不屑一顾,这种晚宴向来只有阿罗带着苏尔庇西亚出面。
在阿玛莉丝还是吸血鬼的时候,这种场合的必要性也是阿罗坚持不懈想要她加入沃尔图里的原因之一。最初靠放高利贷发家的阿玛莉丝比沃尔图里所有吸血鬼都能吸金。不需要海蒂那样有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阿玛莉丝老谋深算,一颦一笑间都在算计你的钱。阿罗对此深有体会。
不过他也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凯厄斯允不允许了,切尔西告诉过他,阿玛莉丝对所谓“家族”这一概念的痛恨根深蒂固,怨念之深她根本无法动摇。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阿罗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本以为自己的弟弟和这位哪怕越过了法律他也要留下的吸血鬼之间早已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他急急忙忙地去找马库斯去求证,可后者悲伤无奈的眼神却证实了切尔西的话。
好处在于,阿玛莉丝不可能依附于任何族群,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兄弟会再度离他而去。
坏处在于,他不得不承认,阿玛莉丝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而他永远无法把这块宝石镶在沃尔图里的桂冠上。
离酒会开场还有十几分钟。阿玛莉丝开始在她的首饰盒里挑挑拣拣,为造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凯厄斯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门口,目光不自主地被她后背上的花纹吸引。
他差点忘了她曾受过多么重的伤。
那些伤疤在她拥有了大理石般坚不可摧的身体之后一度全部消失殆尽,如今随着她回归人类之身而再度浮现,让她不得不用油彩来遮盖。
一束束的羽毛收势向下,栩栩如生,如同一对收拢的翅膀。
阿玛莉丝从镜子里看到了他,弯下了眉眼,风姿绰约地向他走来,“还满意吗?My lord.”
凯厄斯的眉间舒展,苍白面庞上展露出少有的温柔。他没有选择沃尔图里式的着装,而是选择了一件丝绒材质的现代礼服,缎面的青果领更显高级。金色的头发仔细地用发带绑起,随着他动作的起伏如一捧月光在肩膀上流动。
他抬起臂弯,让阿玛莉丝的手能搭在他的胳膊上,举手投足间都是极致的优雅。
“很漂亮。”凯厄斯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是吗?”阿玛莉丝笑眯眯地看着他。尽管她比凯厄斯曾受过更多关于贵族礼仪的训诫,那并没有束缚住她倜傥风流。为了掩饰脸上的憔悴她画了浓妆,深灰眼影更突出她湖水般的绿眼睛。她非常懂得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每一个停留的眼神都风情万种。此刻,就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阿玛莉丝收敛起自己的所有乖张,站在那个只有她才有资格存在的位置上,无声地绽放着她的美丽,去簇拥她的王。
“向来如此。”
他们不紧不慢地向宴会厅走去,城堡里很安静,为了酒会的顺利进行,大部分的守卫都被调去前庭了。
“真奇怪。以前从来没觉得这个城堡这么大。”阿玛莉丝挽着他的手臂,走过一楼的长廊,借着摆放一排的火把辨认着墙上的油画。
“以前你可从不愿在这里多留。”凯厄斯似是调侃,又像是在借机抱怨。
阿玛莉丝无奈道,“你以前给过我这种机会吗?你不是向来直奔主题的吗?”
“......”今晚在城堡里执勤的依旧是德米特里,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他只恨自己懂得太多了。
凯厄斯哑然失笑,过了几秒钟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嗯,这个意见我听进去了。或许这位小姐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像真正的绅士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