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现也是意外。从去年春末踏入奥普利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冲着阿罗去的。”约书亚递给凯厄斯一杯新鲜血液，鲜红的液体飘散出奇异的香味，说不上难闻，但那不应该是血液该有的味道。

凯厄斯的不满和警惕显而易见。

“那还是人类的血液，我只是做了些改动，类似于人类的造影剂，用于把作用于吸血鬼的药物输送进体内。你手里的东西能帮助你清理你的记忆，仅限于特殊能力的影响，如果是人类时期因为外伤导致的失忆是没有办法的。这是阿玛莉丝在上个世纪沉睡之前唯一交代我的事情，想办法破除因为阿罗的读心术而产生的被动失忆。”

“所以她早就发现自己的失忆了？”

约书亚点了点头，“她会失忆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能力影响。和切尔西一样，只要长时间的远离，能力的作用就会逐渐消失。”

“也正因如此，她对于追踪者的隐匿效果时间一场也会发现。阿玛莉丝在把我带回来以后，为了保护我不被阿罗发现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是找个像阿罗一样强的读心术师抹去记忆，要么就隔绝一切和他人接触以防德米特里发现我。她选了后者。”

后来的事，即使约书亚不说，凯厄斯也猜到了大概。阿玛莉丝选择在二十一世纪醒来从来不是因为碰巧有人类经过她的墓地，而是约书亚终于在这个时候研究出了她想要的东西——对抗失忆的药物。于是她终于能大摇大摆地再次来到意大利，将手伸给这个世界上最善于洞察人心的大师，放心地把自己不想让阿罗看到的记忆忘个干净。

如果她不想，阿罗或许到死都不会知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凯厄斯最后瞥了一眼杯里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那血液还算勉强可以入口，却带来了奇异的轻松。几千年冗长枯燥的记忆像砖石一般垒起在他的脑海，此刻却再次轻盈鲜活起来。色彩如流水，倾倒在原本死去灰暗的画面之上，勾勒出所有清晰细节，就连最古老的人类时期的故事也开始重新讲述，和那早已忘却的悲伤和热血一并重燃。

鲜红的瞳孔倏然睁大，苍白的指尖因激动而颤抖。这些情绪他太久没有体验过，鲜花，故土，荣耀，还有他曾誓之征战的迈锡尼。这种被称之为活着的错觉久违地填满他的胸腔，充盈他的身体。当所有迷雾灰尘散尽之时，凯厄斯明白为什么阿玛莉丝大费周章地保证约书亚的安全了。

如果今天喝下这杯血液的是苏尔庇西亚，阿罗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如果你选择原谅他，那就威胁他再也不能染指你的大脑。如果你不想这么做，我会帮你缔造一个全新的沃尔图里。”当阿玛莉丝再次见到凯厄斯时，她是这么说的。

几分钟前，达尔文打来电话，告之简和海蒂已经入境。她们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但在不列颠，没有任何异常能逃得开达尔文的视线。

“我猜你的监视网络应该也有科学家的份吧？”凯厄斯没有直接回答她，阿玛莉丝也并不心急。

“没错。”她平静回答。

“你将这一切筹备了这么多年，即使没有我，收复的势力也够你和沃尔图里相提并论。就这么跟我坦白了？”

“别开玩笑了凯厄斯，别人不理解你还能不知道吗？”阿玛莉丝笑道，“我要那无上的权力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自由地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