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待发

知彼，连自己的状况都不清楚，怎么做事呢？现在，自己没有□□，实际上就是一个影子，一股气，一束信息。

没有实体有其坏处，就是总觉得不“踏实”，但归纳起来，也有很多好处。例如，可以“飘”，蹿高就低，上房上树，很是便捷；如果要行走，只要不在太阳照射下，还真不那么辛苦，假如能借上风，还可以御风而行，比在路上行走迅捷很多。又如，可以隐形，一般人都看不见自己；还可以变形，就像上午那样钻竹节钻树洞什么的，那都是这一“本领”所致。

第五最不明白的，自己要吃喝什么，自从清醒过来后，他就未进饮食，好像也不太饿。突然想起，自己在人世为人的时候，对祖宗对逝去的战友们，都是烧纸祭奠的，也许真如那时候想的，作为魂魄，只能吸食香火？对酒肉饭菜，也只能吸些气息而已？这个目前他没有条件尝试，只有在碰到机会时，再用自己做做试验。

第四个问题第五想得最多。这方圆百里，是个范围，往哪个方向找，得有策略，不能重复在一个地方，也不能遗漏点某处，最好一次就能全面覆盖。第五开始想的是用网格化搜索，就像乡下秧田那样，纵横线分隔，然后一块快地找，但后来还是觉得这范围太大，地势又多变，操作起来有难度。

后来他想到了环绕式搜索，第五倒是不知道“环绕”这个词，但他有过在乡下放牛的经历，小时候他放牛，想偷懒，就找到一块青草茂盛的地方，他往草中央一坐，然后把牛绳子往自己腰上一拴，那牛就围着自己一圈圈地吃草，最后总能把周围的草吃得干干净净。

第五把这种方法叫“转圈圈”，当然这个圈圈应该是螺旋状的，一圈圈越转越大，直到把这个百里方圆转完，如果运气好，也可能转到一半，或者一大半，就有了发现，那就不必继续转圈了。

第五觉得这个思路可行，他又补充了一些细节，就准备尽快行动。

执行这个计划之前，第五还借着一阵风，风驰电掣地，跑出去了约一百公里，那风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背风处，摇摇晃晃地把自己弄停了下来。那是一处崖壁，像墙一样遮风还遮光，第五卷缩在那里，把手掌伸开，凑近自己的眼睛，如果印堂还发亮，手掌上会有折光，他第一次知道印堂发亮，就是这样发现的。如果手掌和周围的环境一样的黑暗，那印堂肯定“正常”了。

要是现在有一把镜子，该有多好。第五念叨着，但转念一想，即使有镜子，自己也拿不动，估计也很不方便。

现在第五凑近手观察，手掌和周围的夜色一样黑暗，根本就没有折光。

他的印堂现在很“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真的是这样呀。”想了一阵之后，第五恍然大悟，用了欣喜的语调，自言自语。

他现在也只有自言自语，因为即使他面前有人，他说话也没有谁能听见。

但现在，这个事实已经论证了，老大老二真的在以那棵大树为中心的方圆百里之内；也证实了，老大老二只要在方圆百里之内，他的印堂就会发光发亮——否则，为什么一走出这个范围，他的印堂就正常了呢？就没有光亮了呢？

从这件事上，第五还推出了一个结论，他的印堂的亮度，不太可能因为离老大老二的远近而变化。该亮就亮，该灭就灭，明白果断得很，就是两种状态。

如果这亮度有变化该多好，离近了就亮一些，距离远了就暗一些，那至少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呢。在刚才的御风飘移中，他一直在注意，但这亮度一直没变化，直到超出了百里范围，突然就“灭”了。

那还是回去吧，回到那棵“中心树”的位置，还是从那里步步为营，一圈圈地开始吧？

“呼啦啦！”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让第五悚然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第五突然发现，他可能回不去了？！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又犯了这样的错误？”第五一边惊慌第四处张望，一边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