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二日趁着休息的时候，沈婉主动去找了萧明熠，递上了一份包裹好的小盒子，里面是她准备的礼物，既是为了答谢，也是为了撇清关系。

萧明熠接过，有些不敢相信:“给，给我的？”

沈婉行礼答谢:“多谢世子昨日帮忙。”

萧明熠欣喜若狂：“你，你与我不用如此客气，我帮你应该的。”

沈婉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与世子殿下非亲非故，世子殿下肯屈尊降贵帮我，我已是十分感谢了。”

沈婉这话越听越别扭，萧明熠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是要与我撇的一干二净？”

“臣女不敢。”

“是不是因为传言？”萧明熠低声解释，“我没有与你父亲说过，也派人去解决此事了。”

沈婉微笑点头:“我知道，世子殿下抬爱了，臣女哪里配得上世子殿下。”

萧明熠着急地嘴皮子都差点打架：“你怎么会配不上？你哪里配不上……”

沈婉微笑摇头:“多谢世子夸赞，这并不重要。”

萧明熠拧眉:“你说什么？”

沈婉微笑重复道：“我说这不重要。”

萧明熠眼眸黑沉沉，面色也沉了下来：“沈婉，你什么意思？”

沈婉不卑不亢：“世子殿下乃天上月，臣女不过地上泥，怎配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萧明熠气笑了，手中拿着的刚刚还让他欣喜若狂的礼物，此刻却像千斤重锤砸在了他心上。

“你就那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见沈婉沉默不回答，他气得想把礼物摔了，手送了又紧，紧了又松，还是没舍得。

最后萧明熠无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头：“直说吧，到底是为什么，不要再跟我拐弯抹角了，你心悦我，我看得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羞红的脸颊和期待的眼神早就说明了一切。

沈婉终于卸下了礼貌的面具，她闭了闭眼，忍住不让眼中的情绪泄露出来：“世子殿下，您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我算什么呢？”

她无力垂下了头：“我是当你的妾都要被别人说一句高攀的人。所有人都只觉得你只是玩玩而已，没有人觉得我配得上你。”

萧明熠直勾勾的看着她：“你也这么觉得？那我去找皇伯赐婚好不好？娶你当正妻。”

沈婉抬头看向湛蓝色的天空，一只小鸟从天空中飞过，高高的围墙拦不住它，天空才是它的归宿。

她笑了，笑容中满是苦涩：“然后呢？”

萧明熠不解：“什么然后？”

沈婉接着说了下去：“然后啊，我就在你的后院，靠你偶尔的施舍怜悯过活，你爱我理我，日子就会好过些，你不爱我，我就人人可欺。时间一长，可能连我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只能百般讨好渴求你的垂帘，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萧明熠，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她重复道，“我不想。”

她清澈如水的双眸此刻含着万般柔情:“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心悦你。”

她嘴角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却狠狠刺伤了萧明熠:“我必须承认，我很自私，对你的喜欢不足以让我克服困难，放弃自由。”

她微微后退，弯腰行礼:“多谢世子殿下，臣女愿世子殿下日后顺遂无忧，平安喜乐。”

沈婉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萧明熠站在原地看着沈婉远去。

好半晌，他才低声说:“如果我不会留在皇室呢，如果我愿意陪着你去追寻你想要的一切，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说完，他又自嘲地摇摇头。

“算了，你肯定不愿意。”

……

之后沈婉心情恍惚，几次出了差错，八公主实在看不下去，又碍着萧明熠的面子不敢说她，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的憋着气让沈婉回去歇歇。

刚一进屋，王妈就瞧见了不对，这是怎么了，昨儿夜里熬了大半宿准备礼物时就又是笑又是哭的，今个回来怎么瞧见心情更不好了。

“小姐？”

王妈刚开口，沈婉忍了许久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掉，她忍不住扑进王妈怀里：“王妈，不可能了，我跟他再也没可能了。”

“怎么了？不哭啊。”王妈抱住沈婉，安慰道。

沈婉心绞成一团，明明是她自己求来的结果，可为什么这么难受。

王妈拍拍她，没有说话，绿绮想要说些什么，也被她拦住了。

好久，沈婉才坐直了身子，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挤出一个笑说:“我没事了，你们先去忙吧。”

绿绮不放心的看了好几眼，沈婉微微笑，瞧着却比哭还让人难过。最后绿绮是被王妈拽出去的。

绿绮跺跺脚，满脸不开心:“王妈，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着小姐？”

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