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和捕快
“方老哥,你先洗漱一番,我去裁缝铺给你置办身衣服。”说完,白尘休退出卧室,关上房门。
父亲在世时银两一直是陈婶在管,置办衣物得先去找陈婶要点钱。
白尘休来到后院,陈婶正在厨房清洗食材。
“陈婶,这几日实在辛苦您了,父亲生病后一直是您在忙前忙后。”白尘休开口说道,原身生前从小被陈婶拉扯大,可以说陈婶才算是白尘休真正的养母。
“谈不上什么辛苦,你从小到大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父亲也是我东家,做这些事是应该的。”陈婶微笑的看着他,手指熟练的拣拾着手中的食材。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从昨天你父亲过世后,阿休你就像变了一个人。”
糟糕,此时白尘休突然一阵心慌,记忆中的原身从小性格比较懦弱,是一个事事无主见的人,从昨天到今天自己似乎、好像、可能拿了一些……主意?
比如招方风,这可是以前的原身绝不会做的事,自己就是个哲学系的也没读过电影学院啊,终究是漏了馅。
白尘脑中正想理由蒙混过关时,陈婶突然笑道:“也许是你父亲过世后,你也终于长大成人懂得一些道理了吧,这样很好,阿休,你终究是要长大的,许多事情你要学会承担责任了。”
白尘休立马接口道:“是呀,陈婶,父亲过了后昨晚我想了许多,咱们客栈停业了一段时间,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我正准备找您要点钱去裁缝铺置办几件杂役服。我想后面招几个人好好把白白客栈发扬光大。”
“难得你这么有干劲,你父亲看到了想必也很欣慰。”陈婶眼带慈祥的望着白尘休。
“汪汪!”一声狗叫打搅了这长幼和谐的场景。
“不知陈婶在否?还请出来见个面!”客栈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白尘休和陈婶对望一眼,走向了大厅。
大厅外,一位身着银色衣服的年轻人正朝里面张望,老狗正对着他龇牙咧嘴。
陈婶踱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原来是金银铺的田财人,不知光临我们这小小的客栈有何贵干?”
身为金银铺下属扬州府真安县分铺债务所的所长属下的一名优秀债务负责人,田光复此时心里有点烦。
曾经的自己也想进入清圣门、青州镖局这样站着挣钱的门派,没想到加入了金银铺。
如今只能欺负欺负眼前这对孤儿寡母勉强度日,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哎。
内心虽闪过百般抱负,田光复却目光冷冽的说道:“金银铺要债,一年前白峰借白银900两,24厘,本金加利息共1021两白银。”
还有两钱4铜田光复打算自己出了,也算是日行一善,给自己行侠仗义的青春梦一个完满的结局。
陈婶此时一脸陪笑道:“田财人进来坐,可否宽限些日子,我们也想还钱,实在是东家刚过世花了不少银子。”边说着她提起桌上的茶壶给田财人倒了碗茶。
“茶就不必喝了,我今天还有几份债要收,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样吧,我就跟铺子里的掌柜商量下再给你们争取几天,下月初一必须还债,不然这客栈……”田光复说完就准备离开客栈。
“哟!田财人这是变着法儿的借花献佛呀!朝廷和金银铺去年可刚定了规矩,凡是故去之人所欠债务,按律均可顺延一月,今个儿是初二,下月初一刚好是一月,您这可是拿着朝廷的脸面来装您的银面呀。”
白尘休听到似前世某歌唱名伶的声音响起,看向客栈外面。
客栈外站着一位皮肤细白,眉眼清秀的青年,他身着红色飞鱼服,头戴曲型幞头。
原来是这厮,风紧,扯呼,田光复加紧脚步逃离现场。
“诶,你跑这么快干嘛,看见本捕快就跑,真是逊毙了!”
这时检索完记忆的白尘休立马认出来这是真安县衙的捕快林容华,走出来道:“快请进,喝杯茶,小林捕快。”
“说了多少次叫人家林林儿就好了,小休休还是这么见外~,陈婶也在呀。”小林捕快眼角带笑跟着白尘休进入了大厅,三人坐下。
“刚刚多谢小林捕快了,不然还不知道被这田光复摆了一道。”陈婶将茶水倒入碗中递给了小林捕快。
“不碍事,不碍事。”小林捕快慢条斯理的喝着碗中的茶水,眼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好似没什么事能烦扰他静静的品完面前的这碗茶。
白尘休见他喝完便开口道:“林……林儿捕快,不知这金银铺是何来历呀,竟能和朝廷签订协议。”
白尘休内心其实想问的是能不能不还金银铺这个钱啊,不然这个月客栈经营任务的一千两kpi怎么完成啊!!!完不成kpi我怎么学武功!!!
小林捕快自是听不到白尘休的咆哮体,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如名伶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这金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