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谢偃月笑着看着她“汝非池中物,我为何不赌?”
青槐刚刚回到屋外就看见一群紫衣长袍,腰间别着一块旭日玉佩的人围在屋外。
见她回来,屋内走出一个男人,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深紫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旭日玉佩,五官冷硬,双眼狭长向上扬。
他笑了笑,看起来温和无害,眼神却有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公主。
偏偏是他的眼神,仿若勾起了什么极为不好的回忆,她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语气都尖锐起来。
“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擅闯本公主的寝殿的?”
男人却不怎么在意,眼神逐渐有些火热,道“公主殿下莫恼,在下迟暮崖少宗主云徜,掌管北境大理寺,今日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还请公主移步鹿鸣门,帮我们鉴别一些东西。”
长安怎么会不懂他的眼神,上前几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声道“鉴别东西?怎么,北境的陛下难不成怀疑鹿鸣门惨案是我们南漓所为?可有确凿的证据?如此血口喷人,当我南漓软弱无人吗?”
云徜笑意淡去,神色有些不屑“长安统领,实不相瞒,鹿鸣门现场确实查出来不少与你们南漓关系密切的东西,陛下也是想尽早查清真相,好缓和我们两边的关系啊。”
闻言,他眼神逐渐犀利起来,隐隐觉得鹿鸣门一案,估计是……有变数!
身后的女子拍了拍他,示意他退下,随后冷着脸道“可以,随时准备启程,真相大白那天,还希望少宗主记住今日所言所行,好了,滚吧。”
她眼神淡漠高贵,仿佛在看什么蝼蚁般的实物一样,轻蔑又不屑。
云徜脸色有些难看,咬了咬牙,带着人离开,视线划过她纤细尊贵的身子,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公主,您没事吧?”长安见她神情有些恍惚,有些不安。
“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长安两步一回头,目送她走进屋内合上了门。
青槐脚步有些发软,那些恶心可怖的回忆再次涌上脑海,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腰肢瞬间被人稳稳揽住。
她侧过头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流铃适时放开了手“公主,小心些。”
小公主勾了勾唇角,有些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流铃自然是知道的,每每想起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她被奸人□□,都恨不得噬其肉饮其血,这些年来,他使出浑身解数帮她忘却那段不堪的往事,却不想还是被揭开了。
他瞧着她稚嫩脆弱的侧颜,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自己,这是……他的光啊!
青槐裹了裹被子整个人埋在里面,泪水打湿了衣襟,满心的无力和委屈吞噬着她的理智。
阿篱……我真的很苦……真的好苦啊!说好的保护我一辈子呢?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炼狱般的南漓国都里?为什么……
而与此同时,一道密函快马加鞭传入了南漓地界,一场犬狼之间的厮杀即将开始。
长安坐在房内看着青羽传来的消息,心底的不安终于得到了证实,一旁的白衣男子,哦不,女子坐在了他对面。
看他脸色难看,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小声道“长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抬手握住她的小手,眼底隐隐带着试探“故里,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就留在北境好不好,待我处理好了南漓的事情,我就回来找你,和你厮守终生。”
故里听了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拼命摇头“我不,我不要,长安,我能保护好我自己,我也能保护好你!”
女子清澈细长的狐狸眼漂亮得不可思议,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祈求。
他内心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心软了。
不过,洛篱……你早就料到了一切对吗?
“我们和他们一起去鹿鸣门。”洛篱咬着时轩带回来的糖葫芦,模模糊糊地说着。
时轩坐在一旁帮她吹着滚烫的药水,有些无力“你怎么还能折腾啊?”
想了想,他转过头看向窗边靠着发神的男人“喂,你好歹劝劝她啊!她现在的情况,随时能嘎路上。”
谢偃月不甚在意,淡声道“她想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算了,反正这次去但凡是需要出手的地方你都不准动,听见没有!”
洛篱反正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老板。”
青槐他们并没有耽搁多久,约莫是第三日便要启程了,听说洛篱也要随着去,她莫名有些紧张。
一开始迟暮崖的人是不想一起的,奈何洛篱是医仙的徒弟,一路上需要有人照拂青槐公主,要不然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担不起。
洛篱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