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大乱
经过殿门时,青槐余光扫了一眼中央的纤细身影,强忍着难过和担忧小声道:姜篱,我们南漓见!
求你,这次不要再失约了!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阴暗潮湿的牢狱。
姜篱靠坐在角落里,单膝曲起,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双眸微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离火将军,久仰大名啊。”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男人阴郁的脸隐没在黑暗里,声线嘶哑宛若毒蛇在吐舌一般。
“三皇子谢无双,倒也并非传闻所言那般清心寡欲,与佛家无半分相似。”
姜篱闭着眼,语气平淡无波,倦怠的神色仿佛这里并非牢狱一般。
谢无双看着她清冷的侧脸,眼眸眯了眯“你难道半分不担心那些人的安危吗?就因为谢烛?他的人如今倒是把官道清理得一干二净,为你倒是做得够绝的。”
“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无用的废话就赶紧滚吧。”她冷声打断了他的言语。
他也不恼,蹲下身子看着她,笑道“寂永楼如今为我所用,离火将军,你要不要猜一猜那位神秘的楼主是谁呢?”
身前女子猛然睁开双眸,透亮的眼眸中泛起丝丝冷意“你做了什么?”
“离火将军,所有的博弈都是会有牺牲的。就看这牺牲大不大了。”
望着男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她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拼命回想这那晚夜探寂永楼时所看到的景象。
红衣,黑发,红纱飘扬时她隐约看见那人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背靠近腕骨处有一道极小的浅红色印记……
可是,到底是谁?
还有那二皇子谢尘真是好生奇怪,虽说谢无双的所作所为并未触犯什么,可如此出头,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往往最不起眼的人,动起手来越是心惊胆战啊……
不过,还差三日自己便可办完事情离开京都了,希望在这之前,一切顺利吧!
此时京都到长澪的官道上,几匹马儿飞驰而过,长安手握弓箭猛地侧身利落地射出一箭。
突然之前,周围树上无数道箭雨划过几人的上方,直冲背后的禁军射去。
刹那之间长安微微抬头,看见了一双极其熟悉的眼睛——芍药。
他不是已经背叛姜篱了吗?
虽然很是不解,但他暂时还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芍药斜靠在树上,挥了一下手,所有人骤然消失在原地,他叹了口气看向灯火通明的京都。
如果不是为了那人的指示将棋子移出他应该走的路径,也不会兵戎相向吧!每个人都在为了你而努力,可惜还是拗不过你。
姜篱,这也算是帮了你了……
下一次,南漓见了!
是夜,寂永楼远处的森林里,权宴双手背在身后打量了一会儿“啧,这种欣赏水平,真是丑死了,还得是咱们无畔楼好看!”
正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的时轩、月如枫等人:“…………”
莫兮这一路上算是被这人的自恋和臭屁给整麻了,初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什么温文尔雅的高手呢!
她扶了扶眉头,无力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现在怎么搞?直接杀上去吗?”
“我们楼主呢,深得楼主夫人的真传,下的命令就是——覆灭寂永楼。现在寂永楼的高手应该大部分都去了京都,那边有其他人的处理,我们就把剩下的虾兵蟹将摆平就行了。”
祁连月皱眉出声“楼主夫人是谁?”
“姜篱啊。”理所当然。
“啥?”
“滚蛋!”
时轩和月如枫气得差点抄起剑鞘砸死这个满嘴胡话的家伙。
“什么人?”
“谁在哪儿?”
犀利的箭雨破空而来,五人同时往后一撤。
“天晟!”
“龙山雪!”
“静柏!”
“佛晓!”
随着几声轻呵,四座法相同时于天空中盘旋,异兽的嘶鸣声震天动地。
权宴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了笑“真是卖力啊!”
只是这寂永楼楼主和其第一杀手地揆又去了哪里呢?
破败的凉亭里,男人敏锐地感受到了西方树林磅礴的气息。
林致远端起酒抿了一口,听着渐渐逼近的声音。
随着几人的经过,他捏起酒杯朝着紧跟离去的方向来的人狠狠一扔。
那人抬剑一挥砍碎了酒杯,酒酿在半空中炸开来,悠悠甜美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紧随而来的禁军皆一个一个从马背上跌落在地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