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头的抵在一起,它们在交流想法!”
耿飒沉思道:“看来你需要一个团队,还需要机器设备。”
然后她眼见着申远兴奋的神情骤然变得萎靡。
“……对。”
申远似乎不想开启这个话题,“或许正如杨业所说,首长有不愿意选择我的理由。但我依旧认为我的假说是最接近真相的。
“耿飒,说实话我很庆幸当初在你家,亲耳听见动物会说话,否则我绝不会将人类的植物人化与动物产生意识放在一起考虑。说不定,我也会和杨主任他们一样,单单只盯着人类的植物人化。”
说到这,耿飒忍不住问道:“你能和我说说你的假说吗?”
她对申远的观点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不,应该说是信任。
她总觉得申远不会出错,就凭他从小到大总是满分的卷面,他似乎从不会做错什么题,他似乎永远都在思考正确的事。
耿飒自高中开始便对申远的实力莫名地信任,还记得有一次他和老师争论一道教辅书上的题,当时数学组的老师一致认为申远这次搞错了。学生们也都很激动,不过他们并不是激动于一道有研究价值的题,而是激动于申远也有做错题的一天。
申远那时挺委屈的,眼巴巴地看着耿飒。
耿飒研究了老师的解题方法,又研究了申远的解题方法后,虽然判断不了谁对谁错,但她却觉得申远不会错。
于是她让申远给教辅书的编写组写信,一个月后,编写组还真的回信了,并在信中感谢了申远的纠错。
众人哗然,耿飒却觉得就该如此,因为她看过申远搭积木。
普普通通的圆柱、长方体、梯形在他手中,迅速就能变成一幢恢宏而又复杂无比的现代建筑,或者又能变成一个具有精密结构的宇宙飞船。并且到最后所有的积木一定会用完,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根。
她在家试着模仿申远的方法搭建,左右结构对称的宫殿式建筑还勉强能完成,可要搭建像悉尼歌剧院那样不规则的建筑,积木总会倒塌,抑或者总有些积木根本用不到。
她那时心中愤愤不平,很是不服,她问父亲这是为什么。
父亲告诉她,你说的这个男同学一定拥有一种全局整合思维。
在他眼中积木不是积木,而是成品的零部件。这些零部件能组成什么,他心中早有蓝图,他的手只不过是帮他把积木放在它们本该在的位置上。
耿飒那时便知道,申远学习知识就如同他搭积木那般,每个知识点就是一块积木,他不是像一般的学生那样不断地将积木垒高,而是将他们放在宏大知识体系中应有的位置上。
一旦哪块积木出现错位,申远很快就能发现问题,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坚持自己的解法才是正确的。
所以,耿飒有理由相信,申远的假说一定是自洽的,绝不是就事论事的。
她本以为以申远捂不住的性子,一定会扒拉扒拉都说出来,却没想到他锁紧眉头沉默深思后,竟说道:
“我需要验证,但或许验证本身就是残酷的。”
耿飒皱起眉头,她没听懂。
申远举起两只手,同时握拳,示意耿飒:
“你瞧,假设这是一架天平,左边的拳头代表人类的意识,右边的拳头代表动物的意识。”
接着他慢慢放低左拳,抬升右拳,但左拳依旧要比右拳高很多。
“人类的意识渐渐减少,动物的意识逐渐增加,是什么改变了天平?”
“……游码?”
耿飒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一拍。
“没错,游码被拨动了。”
“稍等。”
耿飒发现逻辑上哪里不对,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
“为什么你会天然将这两件事往天平联系?还有其他很多可能……比如猎场,人类是猎物,动物是猎手。猎手每消灭一只猎物就会获得一份奖励,这份奖励就是人类的意识……”
“科幻电影那样?不,这并不符合我们看到的。”
申远耸耸肩,“首先,动物并没有袭击人类……”
耿飒打断,“或许他们不需要直接袭击人类,而是通过什么难以想象的第三方介质……这样就可以解释人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丢失了意识……”
申远眼睛登时一亮:
“耿飒,你比脑研所的那群蠢货聪明多了!你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件事里必定有第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