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先别问
“没错,”蒋君对江年敏锐的反应感到满意,“我就是这个意思。江年,按照我们的身份,还是并肩合作更划算一点吧。”
江年迟疑:“我们什么身份?”
“嘘。”蒋君细而长的食指放在唇边。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江年面前打了个响指,一枚联邦群星徽章就变了出来。
银白色的徽章在蒋君手中翻腾滚动,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在她的掌心,“啪”的一声,在视线捕捉到徽章之前就合拢五指,谁也看不见掌心的情况。
蒋君翩然走向唯一的观众,邀请她:“要赌吗,是正面还是反面?”
江年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从来不赌。”
她不信运气,但只要不赌,就不会输。
“你的警惕性也太高了点,我敢向你保证这不是献祭仪式,只是我的爱好而已。”蒋君耸肩,无奈道,“但不得不说,拒绝赌博是个很好的习惯。”
摊开手掌,徽章消失,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淡淡的水雾,拳头大小,里面包裹的东西栩栩如生,就是江年曾经见过的——一支镶满宝石的黄金权杖。
和权力之神的权杖一模一样!
比江年在纯白空间里见过的权杖小很多,但那种不容反抗的威严仍然弥漫开来,空气中的滞涩感越来越浓厚,让人从心底开始战栗,恨不得趴在地上献出忠诚。
就连江年这个邪神都差点陷入心悸,看来蒋君在星空暗面的地位和力量不容小觑。
收起权杖虚影,空气恢复正常,蒋君施施然鞠了一躬:“先自我介绍一下,蒋君,邪神眷属,信奉尊主——权力之神。”
江年并不打算说出自己邪神的身份,但都到了这时候总得说点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打草稿。
可蒋君早就有了答案。
明明同样来自星空暗面,却能让邪神中排名第一的权力之神视而不见,江年的身份很独特,独特到让人只能想到一个答案。
“我知道你,你是代名者大人的眷属,没猜错吧。”蒋君说。
正在编故事还没编出来的江年:“……”
江年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的?”
代名者的眷属……其实她为代名者办事,这样称呼也不为过。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蒋君应该不知道她是邪神。最好不知道,毕竟邪神中也有阵营之分,随意暴露身份是一件危险的事。
蒋君笑了笑避开这个话题:“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说起来我们既是联邦的同事,又是星空暗面的同事,缘分不浅。”
就算她不说江年也能猜到。
江年之前在纯白空间里遇到了权力之神,而蒋君就是权力的信徒,一定是权力对蒋君下了什么命令,让她产生了误会。
普通人根本不会猜到邪神亲自来联邦卧底这种事情,蒋君最高也只会猜测江年是邪神眷属。
江年被蒋君拉着一起坐下,热络地开始聊天。
同事见面增进感情的方法,当然是一起骂老板。
“他们邪神只需要在神殿里享受供奉就好,却让我们这些信徒累死累活为他们打拼。这样算起来,我们才应该联手,等那些疯狂的怪东西开始自相残杀,我们再捞点好处。”
“要不是只能靠献祭来继承力量,谁会信奉一群邪神?星空暗面的人都是一群野兽,疯起来连自己都吞噬,太野蛮了,要我说最多吃两个孩子就好,自己吃自己未免太过难看……”
邪神本人安静地听着蒋君的抱怨,时不时附和一句,终于确信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
毕竟骂老板的人多,当着老板的面骂老板的人可不多。
吞噬孩子,吞噬自己……根据蒋君的描述,江年想到一副画面:小女孩被妈妈吞到喉咙里,上半身还在虔诚向神祈求让妈妈吃饱。
原来当初看到的祈祷画面来自星空暗面?
“对了,”蒋君在滔滔不绝中停下,开始关心江年,“你从哪里来?说不定我们曾经见过。”
是试探,江年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她能看出蒋君在提问时面部紧绷了一瞬。
根本难不倒江年。
江年笑呵呵:“对啊,那里的人都没有神志,我一开始也处在混乱之中,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记得那是一栋小木屋,家具都是浅色的木头和布艺,我好像被什么人吞下去,又吐了出来。”
她说的话零零碎碎,只是根据当初祈祷画面的回忆拼接,但江年相信蒋君能够听懂,毕竟那里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正常话来。
“木制房屋,”蒋君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代名者大人去了智慧之神的领域挑选眷属,我就说嘛,代名者大人没有自己的领域,你这个眷属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年也在想,这位代名者居然没有领域,那祂凭什么当的邪神?
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