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梦
……这家伙是不是偷偷去看红楼梦了?
玛丽想着,眼睛就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风般的欢脱:“哎,那你就先走吧。”
西里斯一旦来了就不会走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玛丽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会故意逗他。
“……”
西里斯用指关节狠狠敲了下玛丽的头,气息里却氤氲着草莓的甜蜜:“小没良心的,亏我当时主动请缨背你来校医院。”
玛丽委屈地捂住头,刚想说“我昏迷了不知道嘛”转念想到:她在女生寝室昏的迷,布莱克一个男生怎么可能进得去!
好险,差点被骗了,幸好她一般脑子比嘴快。
玛丽不服气地抬眼看他,蓝珊瑚般的眼睛里充满精灵感,因为年纪问题所以糯声道:“你少骗人。”
“行,我骗你的。”西里斯自顾自地笑起来,手揉了下头发,然后撑在床头凑到她耳边说,“但我接下来的话,字字肺腑。”
少年气息滚烫,不经意间就沸腾了星河,时钟花香张狂在风里,叫嚣般缠上指尖发梢。
虽然觉得这个年纪的西里斯不大可能说出什么正经的,但玛丽还是因为这句话蓦地失神,不禁屏住了呼吸。
如果他说詹姆真的爱上了莉莉,想要让她当僚机的话,她应该答应吗?他们可才二年级!早恋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万一是他自己也喜欢莉莉请她帮忙追的话,她大概是帮不上忙。
……总不能让干爹成为亲爹吧?
奥布里看了他俩一眼,摇着头离开了。偌大的校医院里只剩下气流声在二人间流淌,玛丽仿佛望见一海白云从天空流下,企图压死她。
玛丽在支离破碎的人生伦理中挣扎,花香与风皆止,它们也在等待。
“邓布利多让你去校长室一趟。”
西里斯坦坦荡荡地说出这句话,深灰色的眸子里跑出戏谑的笑意,一副看猴的表情。
……
好像没毛病,但又好像有那么个大病。
玛丽心态有点小炸,不禁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你以为你很幽默?”
这么句话你搞得跟要嘎我腰子似的,也算是天赋。
“还行吧,”西里斯不在意地挑眉,直起身,向她伸出手,嘴角勾着蛊人的弧度,“起来吧,我的任务是送货上门。”
你送货上门,那我算什么?
东西吗?
一生要强的某姑娘一巴掌拍开狗子的手,掀开被子翻身就起。不知是不是起得太急,眼前倏地一黑,就像黑云压倒了城池。
她踉跄两步,终于抓住一个坚实的臂膀,缓了会儿,光明终于再次眷顾她。
如今这身体状况真是……未来可期。
玛丽心想着今年暑假要开始锻炼了,不然嗝屁的原因就会变成“起床太急,猝死”。
西里斯难见地没嘲讽她,反而眉头皱得很深,锋利的眉眼将光切割成两极,眼睛的颜色因为光线显得银光闪闪的,熠熠生辉。
“走了。”玛丽松开西里斯的手臂,手一挥就往前走。
一路上都没遇见人,金盏菊的香气若隐若现,却看不见它们摇曳的舞姿。
霍格沃茨也会有花开吗?
玛丽不记得原著中有写花开的情节,但她却能处处闻到花香。
望着前方西里斯倔强肆意的背影,玛丽垂下眼,在心里默默许愿:
如果这次她能守护霍格沃茨,那就在一切都结束后,在学校里撒下花种,让以后的学生都知道种花的学姐爱过这里。
谁能拒绝族谱从自己开始呢?
但梦里的“她”说,真正的敌人并不是伏地魔……
而是她自己。
玛丽隐约感受到,早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这让她有些惶惶不安,好像未来在时间之外,时间在生命之外,生命在意识之外,结局的最外围站着无能为力的她。
难道知晓一切还是不能实现救赎吗?
她不信。
不知不觉,她就站在校长室里了,邓布利多支走西里斯,笑眯眯地望着玛丽。
“好久不见,小玛丽。”邓布利多眉梢带笑,看样子确实遇到了让他开心的事,“我想多的寒叙也用不着了吧?请原谅我的失礼,有时候太客气反而会显得虚伪。”
“您叫我来是为了魂器的事吗?”玛丽抛出疑问。
难道这么快他就找到了?
里德尔,你不行啊。
“不全是,最主要的是我想见你。”一道男声从身侧传来,玛丽循声望去,老年“金色大鸟”站在她身边,笑得像只老狐狸。
……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