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兜转
消弭。
她醒了。
玛丽合上书,擦了擦枕出来的红印,试图抓住脑海里的记忆,但她越是努力回想,记忆就越是模糊,以至于她只记住了: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很好!
自己的意识很有龙傲天“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味道。
后知后觉般的,玛丽朝身后望去。
什么都没有,
除了堆得高高的两摞书。
另一边,詹姆拍着西里斯的肩膀惊奇地问:“兄弟,你真要来打魁地奇?我记得你说过这蠢到家了。”
西里斯嘴角抽搐,控制着自己别一比兜抽过去,他僵硬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最近快闲出屁了。”
对,就是最近太闲了,才有那个多余心思去思考喜不喜欢。
就格兰芬多那队长夜夜训练的强度,西里斯不信他加入魁地奇球队后还有心思想这些——詹姆加入的第一个月是爬着回寝室的。
可见队长对魁地奇的疯狂热爱。
西里斯一直不喜欢这种不顾人死活的训练方式,但是现在这么一想,似乎也挺不错的。
“那你准备当什么啊?我们可都有人了。”詹姆问。
“击球手,”西里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想起上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有个击球手就盯着玛丽看,游走球都漏了三四个,真是丢人,“没关系,有一个会走。”
“为什么?”
西里斯头一仰,笑了:“因为我比他强。”
他字字慵懒,却又有着从骨子里泻出的自信。
视天地为无物。
詹姆:可恶,被装到了。
最后,西里斯凭着精湛的技术,成功半路出道当了击球手,队长看他的眼神闪闪发光,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
“学院杯这学期绝对是我们的!”
西里斯看着他,轻笑着“嗯”了声:“是我们的。”
或许到时候,他要是还想着玛丽的话,
就可以把表白的事提上日程了。
他记得,在午后静谧的图书馆里,女孩熟睡的侧颜和他缩回的手,
以及小指上勾着的金色发丝。
—
天刚擦黑,玛丽和西里斯都被麦格教授提着丢给海格了。
海格这时还算年轻,不笑的时候有点威严的味道,但一笑起来就没了影。
“又是你小子?”海格拍拍西里斯,一副很熟的模样,“三天俩头往禁林跑就算了,连变形课都敢不上?”
“忘了。”西里斯随口一答,自然地拍拍灰尘坐下,对这儿熟的不能再熟。
玛丽站在旁边,胸前闷闷的,有点难受。
什么叫忘了?
他分明是故意的。
至于为什么中途走掉……她不知道,也没立场去问,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对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西里斯似不经意地提了嘴,“还是巡查禁林?”
“麦格教授怎么可能让你们去做巡查禁林这么危险的事?”海格鼓了他眼。
西里斯余光瞟了眼玛丽,低低一笑:“也是,这小姑娘娇气,吓不得。”
……?
“我哪里娇气了?”玛丽咬着后槽牙,感觉受到了侮辱。
她,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次赛跑摔了那么长一条伤口可是声都没吭!
他西里斯怎么敢!
或许是玛丽的气恼过于明显,逗得海格哈哈大笑不止,小山般的胡子抖个不停。
“西里斯,你看把人家气的,快道歉。”
“对不起。”
西里斯倒真是听话,语气听来十分诚恳地道了歉。
……
这下换玛丽不习惯了,她愣了会儿,有些别扭,转过脸没说话。
最后他们只是照看了一晚上的鸡圈,然后玛丽就眼睁睁地看见最后一只公鸡被黑影叼走不见了。
“真倒霉,公鸡都死完了。”海格追黑影无果,骂骂咧咧地回来,望着一圈子母鸡止不住心梗。
玛丽抖抖鞋甩开第八只试图从她脚上爬过的小蜘蛛,皱了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开学第一天,公鸡怎么都被叼走了?
莫名的不安在心里蔓延。
……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三年级遇见蛇怪什么的,还是太离谱了。
毕竟没谁会蛇佬腔,里德尔的日记也不知道在哪里。
好吧,找天去问问桃金娘。
“想什么呢?走了。”西里斯拎上外套搭在肩膀,利落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又长又细。
很让人挪不开眼。
“去二楼洗手间吗?”玛丽上下嘴皮一碰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