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光
是不是错觉,西里斯击球的时候满身戾气,知道的他是在打游走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杀手在做任务呢。
不过他本来就长了张臭脸,这不能怪他。
玛丽又去人群中寻找西弗勒斯,没找到。
想来也是,斯内普教授向来不喜欢人群多的场合,而且在他眼里,魁地奇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小只曼德拉草。
西里斯看着玛丽东张西望就是不肯看球场的样子,扫帚都要捏断了,憋着这口气,狠狠地打回了一个试图攻击找球手的游走球。
那个游走球委屈地回炫了两圈,霍霍别人去了。
打球就打球嘛,那一棍差点给它敲碎。
这一场打得不算轻松,斯莱特林的特点就是又脏又干净,你说他犯规吧,其实也没有,球场规则不准的事他们都没干,你说他没犯规吧,又有违良心,规则之内道德之外的事他们干了个遍。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面无表情地抓住金色飞贼。
但格兰芬多还是赢了。
昏昏欲睡的玛丽被南妮摇醒,在球员们下场前几分钟举寝室逃逸。
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能让莉莉发现位置是詹姆占的,不然下次说什么莉莉都不会来了,还有就是不能让玛丽跟西里斯大混球碰上。
南妮觉得她为这个寝室的和谐操碎了心。
——
当天下午,北塔楼,占卜课。
玛丽看着那一坨不知所云的黑褐色茶渣,几乎是又一次地坚定了以后不选占卜课的决心。
顺带一提,过去几个月她已经把魔药课、算数占卜、古代尼如文、魔咒、变形术……凡是她上过的课程几乎都被爆灯了。
她就是一个都不想上。
日常厌学了属于是。
“呃,这里有一只兔子和……一个正方形?”莉莉拿着玛丽的杯子望眼欲穿,头一次觉得一个学科这么难,“这意味着你要有决裂的勇气,就可以解决问题。”
终于,美女学霸也发出了感叹:“什么鬼东西。”
“对,封建迷信要不得。”玛丽拼命翻着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对照莉莉的茶杯,“你的杯子里有……一个爱心和一只鹿?”
翻不到,玛丽索性抛开书,开始胡扯:“你会爱上一头鹿,而且那头鹿还会打魁地奇。”
莉莉:???
玛丽手一摊,无辜道:“我猜的。”
才怪。
他们的未来早就连在一起了,莉莉和詹姆啊,天生一对。
和莉莉天生一对的詹姆正对着茶杯皱眉头,坐在他对面的西里斯悠闲地敲着二郎腿,白皙修长的手指轻一声沉一声敲着桌子。
“差不多就行了,你看那么仔细?”西里斯一手懒懒撑着脸,耷拉了眼看自己的手指。
詹姆憋着口气:“你不觉得占卜很好玩吗?”
“……还好,”西里斯抬眼瞥向某个金发背影,嘴角勾出一抹笑,“我不信命,”
“我只信我自己。”
命运这种滑稽的东西,谁信他笑他两年半。
“同学,你这个茶杯……”
占卜课走到詹姆身边,弯腰看了眼他手中的茶杯,惊得退后一步,开口道:“我从未见过哪个活人有这样的命!”
???
老师走了。
詹姆低头小声念出解读:“一轮弦月,是亏损;一只黑狗,是不幸。”
……
“我就说这东西不能信!”
詹姆愤愤然丢下茶杯,仿佛之前笑着说很有趣的人不是他一样。
詹姆的动静太大了,惹得大半个教室的人侧视而目,其中当然包括玛丽。
女孩以极温柔极无奈的眼神注视着他——旁边的詹姆,而且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不爽。
一朵燥火窜上心头。
“兄弟,你快踩死我了。”被一脚踩住的詹姆抗议。
西里斯若无其事地挪开脚,平淡地回答:“抱歉,我没注意到。”
旁边的卢平握住茶杯的手松了松,有些发笑地看着这俩活宝,暂时把呈圆月亮的茶渣抛到脑子后面了。
西里斯和詹姆,都是迟钝又敏感的人,虽然听起来挺不厚道的,但是卢平无比感谢他们的迟钝与一根筋。
也正是这样,他才有与他们并肩的勇气。
就好像身上那些丑陋的疤痕不曾存在一样。
——
晚上,格兰芬多照例是要开庆功宴的。
莉莉罕见地没有拿着作业躲到图书馆里,而是叫着玛丽做到了里庆祝人群相当远的角落里坐着。
她们俩喜欢热闹,但是不喜欢拥挤,这种靠着炉火,悠闲自如又闹闹嚷嚷的氛围最是温馨美好。
少年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