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益于当下的事情,做一个实打实愿意付出劳动做贡献的人。
人都是有立场的,无论狐狸尾巴藏多好,总会有露行迹的一天。
如果她日日想着自己怎么活命,而周围那些活着不痛快的人,就会让你没命可活。
苏云桐出院以后,就有种换一种活法的念头,不能那以前认真和世界观看当下的人,也不能用她的世界观去评判赵左林。
跨越时空,他们也是平等的。
同样的年岁,他们都可以去做当下可以做的事情。
苏云桐把我这个层面扩大了范围,扩大到赵左林,扩大到孩子,扩大到他的家庭,便觉得责任并不是能靠娇气,靠躲避,凭借躺靠要而就该平白获得的。
她躺着,赵左林一遍一遍试她的呼吸,怕她睡着睡着死去。正睡着,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她,然后再躺下。帮她翻身擦洗,喂药量体温……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时代是没有“我爱你”的直白,却有我希望你好,我希望你吃饱饭,我希望你健康,等等诸如此类的朴素愿望的。
口头上的坦荡,让人一时感动,行动上的细致和周到才是让彼此心跳频率一致且能长久一致的法宝。
苏云桐不能向他透露自己的私心,想要积极表现,其实也有投机的成份。
甚至有一点龌龊,如果成功了,她把名利推给秦招娣,秦招娣必然在接受名利荣耀的同时,也会承担风险。
苏云桐不想把自己的这种心机告知赵左林,她希望从现在开始不光从物质上,还要从其他方面为他们未来的生活提供一种保障。
如果以前她想过逃避来对抗,她现在是愿意为了眼前这个人去努力一下,如果努力了将来还是要吃苦,她也能吃得下去。
审视自己,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并不是出于公心,基本也是源于利己。只是因为获得了公众,包括赵左林、婆婆、老姨、院子里的邻居,还有一些或远或近的其他亲友和朋友,自己因为获得了足够可以回报的资本,才源于吐露些许心声,屈从于利己本能,又愿意将自己的善意包装成符合时下社会的模范,来经营一份可以获取保障的事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么做,不是社会倡导,而是自己认为这么做很必要,且在心里和头脑中算计好了得失,明确了可以承担的后果和责任,还要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试图转嫁风险。
苏云桐原来是以为这种心思是没有错的,因为人人都在逐利,她见过的人无论把自己包装得多么有美德,实际本质都是为利益代言所需要的的人设和铺排的成本。
在这个时代生活过,很多人互相帮助都是出于真心的,当然扶了摔倒的老人也不会有人对你进行道德讹诈,不会质疑“不是你撞的,我摔倒了,你为什么扶”?
每个人身上都裹着一层皮,这层皮让人伪装,让人表演,也展现人的内心真实的精神世界。
苏云桐不能保证和别的人一样大公无私,但是她可以做到为眼前这个人去努力。
她上辈子有父母哥哥给与的物质,有没有爱的,物质也代表一种爱,彼此的交流在成年以后,基本没有像她和赵左林和婆婆赵花妮一样的交流,琐碎而紧密。
也许未来会代表着一种危险,但是谁知道呢,想到了就去做呗。
苏云桐有一种笃定的付出感,也有一种愉悦,不是因为男欢女爱,而是彼此提供等同或者等价的情感价值。
赵左林听着她掰手指分析,文章写出来后,是先找街道办的干事征求妇联的意见呢,还是直接发表,坐实了事情,得了稿费,直接寄给妇联呢?
仿若她文章已经写出来,且必然发表一样。
赵左林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参与意见道:“还是做了再说。后续有问题,你就请了梁同志跟街道办沟通嘛?她做这个最合适,你还是别跑来颠去。她不成,不还有秦姐吗?秦姐和老何人面都广,肯定比你办事儿老道。”
苏云桐朝他耳朵咬一口,故作生气道:“你看不起我。”
赵左林张嘴要“哎呀”出声,却被苏云桐捂住了嘴,斜睨了她一眼,笑道:“苏同志快放手吧,我要去倒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