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祸福相依1
子。”
我瞧着小二哥殷勤地对连卓笑着说话,不由低头抿了口自己的茶。
人与人之间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连卓这人,我同他打交道多年,自认为对他熟悉非常,用什么招式,有什么伎俩,约莫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但他向来没什么钟爱的,抑或者将钟爱的瞒得紧,故而我从未曾听说这哥们喜欢什么茶叶。可如今瞧他三天两头往这地方跑,想来确实是喜欢这内里的君山银针。
如此隐秘之事倒是让柳娘子察觉了,可见她柳娘子对连卓早已蓄谋已久,哦不,是情根深种!
只是可惜,人家连卓不但方才没认出柳娘子不说,似乎对如今小二哥的好心撮合也不甚领情。
“怪不得这茶尤为清香甘冽。只是......茶是好茶,赠我这么个粗人却是可惜了!”
说罢,竟结了账,回衙门去了。
我极少有赞同连卓的时候,但今次我很赞成他有自知之明。这极品君山银针赠他确实可惜地很,只是我更替柳娘子可惜,可惜她这满满地情谊却是错付了人。
若只是给连卓饮这极品君山银针也就罢了,但给他沏茶的人可是柳娘子本人啊!这其中的情谊可就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了。
韦城中甘愿花大把金子请柳娘子给沏杯茶的大有人在,但她却从没有放在眼里。近些年喝过她沏的茶的人怕是一双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但不想她给连卓沏茶咋就跟不要钱似的,这让我当真觉得连卓这厮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想提一提这个韦城中传奇地很,神秘地紧的柳娘子,以及一件我一直隐隐有所怀疑的事。
据说两年前她这家酒楼刚建立之初便遭逢了对手,只是这个对手倒是令人着实意外,并非同行酒楼,而是当时韦城最大的茶楼玉壶春。原因嘛,便是因这龙迎酒家内里的装修风格抢了原本常来常往玉壶春的客人,毕竟内里好些个风雅之人似乎更青睐龙迎酒家。
听说,当时玉壶春为了挽回客人,给龙迎酒家下了战书,请了远近闻名的茶艺大师坐镇,要开个什么斗茶大会。因着这势造地有些个大,龙迎酒家最后还是接了。只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斗茶大会上最后胜出的竟不是老牌茶楼玉壶春,偏就是个半道出家的龙迎酒家。
且据说龙迎酒家出战的茶师便是这个老板娘柳竹梅,她硬是以一己之力斗败了玉壶春四位茶艺大师。令得请来品鉴评判的清欢先生赞不绝口,道这柳娘子的茶艺造诣之高,便是玉壶春四位茶艺大师累积之合怕也只堪堪打个平手。
故而,城中后来便起了传言,说当日在帷帐中斗茶的柳娘子应该有四十余岁,因为玉壶春那四位茶艺大师沏茶的资历加起来刚刚便是四十。
但如今想来,当时的传言当真可笑,哪有这般计算年纪的道理?这世间有些个人就是对某些个事物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旁人虽拼尽全力亦难比得。对此,你若想不开,甚至还认了真,那便是自己给自己寻烦恼,甚至还落不得好。
玉壶春约莫是不懂得这个道理,本是要借着这斗茶大会挽回客人却不想反而给龙迎酒家做了嫁衣,令其声名远播,并立时在韦城中站稳了脚跟。
只是说到头,我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个蹊跷,像是有人在暗中推了龙迎酒家一把。我甚至隐隐怀疑这玉壶春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龙迎酒家在韦城声名远播,有立足之基。
但这代价着实有些个大,且道理上也说不通。废掉一个好好的老字号茶楼,转而只为了捧一个新开业不久的酒家?孰重孰轻,想来若是个正常人都应该辨得清才对。除非,这个酒家的存在有非比寻常的价值。
老实说,我曾暗自调查过这个龙迎酒家和玉壶春,但愈调查愈发觉得有些个怪。
龙迎酒家虽看似寻常,但我隐隐觉得有人在暗中阻挠我查探,且这酒家发展壮大的速度当真是快啊,不过两年便引了许多周边城池的才俊青年不畏路远也要来观上一观。
另一头的“玉壶春”也透着古怪,自打斗茶大会后不久便歇业不干,不知去往了何处。可我去澶州时,曾路过家新开不久的“听雨楼”,在内里见到了好些个玉壶春的老人。“听雨楼”短时间内就能弄得风生水起,其内里掌柜行事可断不是当日鲁莽做派。
故而我十分怀疑龙迎酒家后有人暗中操作,也曾向掌柜罗雀报告过。但罗雀掌柜语焉不详,竟让我难得一回没有搞明白意思。
不知今次批阅我密信的堂主本尊可会为小的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