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有文章2
,一旁的刘余之便似通晓了心意,忙以一句“来人,送客”硬生将她给请了出去。
嗬,这处置的倒是直接,连给她退还的余地都不再给了。不过这玉虽是好玉,到底不若那人身上佩着的那块瞧着珍贵,想来收下应该没什么。
连姝收拢思绪,也不再多想,随着刘府的仆从穿过连廊,出府而去。
“墨白,你瞧什么呢?”一袭浪花绿外衫的男子手摇折扇,煞有介事的瞧向旁着冬青色外衫的少年,打趣道,“那小娘子是谁?倒是不知你府上何时有佳人拜访,怎生也不给我引荐一二便这般送客了?”
名墨白的少年闻言收回观望的视线,瞥了眼旁边连廊上站着的没个正形的浪花绿衫少年,显然早习惯了对方这个样子,出声笑骂道,“谁不知道你任二郎是花间常客,又如何敢同你介绍娘子,岂不平白毁人清誉?况且方才那位小娘子我亦不识,多半是爹娘请来的贵客,同你又介绍个什么!赶紧走人,恕不远送。”说罢,果真就转身走人了。
“嗬!不认识?你蒙谁呢!瞧你方才的神情,惊喜有余,诧异十足,显然是早就识得的。咱俩自小的情分,你如今不同我讲也就罢了,竟连个门都不送了。真是重色轻友啊!”任二郎冲着墨白的少年背影不由大声喊道。
“再嚷嚷,小心我将你逛花楼的事儿同原大郎说道说道,届时他为自家小妹出头对你做出个什么,有个什么好歹,可别说我没同你提醒过。”前头走着的少年背都不曾回一个,便急急往厅堂而去。
任二郎有句话说得没错,那个人他墨白确实在韦城龙迎客栈见过一面,却不想如今在自己府里头竟也瞧了个见。可是拿着玉佩来寻他的?但他记得是托了老板娘让她去的‘云水间’铺子里,如何会来了这儿?可莫要闹出什么让爹娘不悦的事来。想着,少年不由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官人你这般作为可曾想过金儿?”王大娘子气极反笑,嘲讽道,“十几年了,你忘不了她也就罢了。如今你竟连同我商量都不商量一声,便将那块‘云水缘’送了她的徒儿。可是要让这个连娘子继续霍霍我家金儿不成?”
“你惦念着人家,人家可曾惦念过你?这十七载来,除却这次,你说说她可曾主动找过你一次?你如今竟想着用金儿的婚事来与她扯上关系,你着实配得上金儿唤你的一声爹吗?”
见坐在一旁的刘余之并不言语,王大娘子愈发气愤开来,狠狠地将桌上放着茶杯摔在地上,一时茶水碎片飞溅,弄得满屋皆是,吓得伺候左右的下人都急急跪了下来。
少年刘金自厅外进入时正瞧见这一幕,听见内里母亲愤怒的吼声,眉头不由皱了皱。他自打记事起便从未见过娘亲发这样的脾气,尤其方才他似乎还听见了父亲的某些□□秘闻,一时对坐在上首面对母亲责难仍不以为意的父亲心中生了许多的恼怒。
“下去吧!”刘金打发了拾掇好碎片的下人退下,这便合了厅门。
“金哥来了,坐!”王大娘子瞧见儿子刘金入了内,忙取了帕子揩去眼角的泪痕,敛了怒色,关切地让他坐下。
“爹娘这是因何故争吵了起来怎生发了这般大的脾气。”刘金此刻已顾不得方才心中所想,问起了父母吵架的缘由。
“嗬!你且问你爹,让他同你说说他究竟做了个什么!”王大娘子闻言,怒气不由又浮上心头。
一旁品茗的刘余之闻言搁了茶杯,站起身看向刘金,缓缓道,“金哥如今十七了,当到了娶亲的年纪,从前倒是为父疏忽了,没有为你张罗亲事。今日我恰巧见到位小娘子,美丽端庄,聪明有度,进退有仪,与你甚为般配,便将为你定亲的玉佩‘云水缘’给了她。你娘约莫是因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促成了这份亲事,故而同我较上了劲儿,如今正在气头上。”
刘余之一席话说得分外自然,饶是旁听的大娘子王氏亦说不出什么,但见她胸脯起伏不定,以帕捂着心口,显然被气得够呛。
“结亲?”刘金闻言,纳闷地看向父亲,不由也有了些怨怼,但到底还算言语平和,回道,“虽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今日这结亲一事是否太过突然了些?且对方究竟是哪家的娘子,爹您总得先知会娘和孩儿一声,这般仓促便定下了,无怪娘会如此动怒!”
一旁的王大娘子这方觉得胸中郁气稍稍舒了些,急急赞同道,“金哥说得对,便是如此。”
“结亲一事确实有些唐突了。”刘余之听得儿子刘金方才一番话,倒是愈发平静,笑容浮上脸颊,看向刘金道,“你且准备下,你我明日便和媒婆前往韦城去提亲。三媒六聘、纳吉请期当是不能少的。”
“爹!”不单王大娘子险些气晕过去,便是方才还能平心静气的刘金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这究竟是哪家的娘子,竟让爹您这般看重!”
“哦,忘了同你说,与你结亲的乃是韦城回府的连小娘子,恰与你同岁。”刘余之说着笑逐颜开,冲刘金道,“方才我刚让仆从送她出府,她今日外着了件云水蓝直领对襟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