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缘牵绊6
又眉头皱起。
我观对方的神色,自是担心对方不会轻易将物什交给我,毕竟飞鸟和公子的密信往来,向来都是不经我手的,可今次的状况,公子昏迷不醒,若是耽搁了,怕是不好。
正要张口解释,李附却是自袖中取出了个桃木匣递了过来,倒是看不出有为难我的意思。不过他终究是没忍住心中所想,问出了声,“既是他让你来的这儿,如何却是这面青铜假面,不是那张银白的?”
“先生误会了,公子如今尚昏迷不醒,是阿萤接了飞鸟的密信,赶来取的物什,无关公子。”我小心接过桃木匣,左右摆弄着,寻思着机括的开启之法。
“昏迷?今次已是八月十八!他至此都未醒?”李附面上闪过担忧之色,恼道,“小蝶如何说?”
“敢情先生还认识小蝶,却是单瞒着我不成?”我有些个失落复恼怒,觉得公子将我视作了外人,“小蝶说公子无性命之忧,但恐是需费些药。”
李附闻此,倒是舒了口气,转而气愤道,“当初叫他小子直接干掉姓萧的他偏生不听,顾及什么没有她萧太后之后辽国百姓的安稳太平,还同我说什么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萧太后也感受下痛失所爱的刻骨铭心。结果呢?如今倒好,他自己反被姓萧的下了经年的毒,眼看着个俊逸少年郎活脱脱变成了个半死不活地病秧子。你家公子,我瞧着就是迂腐、优柔、难成大器!若是他三年之内解决不了姓萧的,那我也不要遵守同他那什么该死的约定,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亲手宰了姓萧的,为我姐姐和一众族人报仇雪恨!”
果然,这个李附还是当年的李附!
我沉默片刻,待他平静下来,这方道,“公子自小的志向是什么,李先生您又不是不知道。平心而论,除却萧太后加之公子和李府上下的罪孽外,于契丹而言,她确实在治国之上政绩斐然。且公子一言九鼎,既是承诺过先生报仇雪恨,便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如今计划已启,您老稍安勿躁,莫要添乱。额,还有,李先生,这个桃木匣的机括如何个开法?”
“哼!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晓?他小子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若是哪日有人代他前来此处,那人必是个叫绿萤的丫头,可以青铜假面为鉴。那小子既如此信任于你,你也必应晓得这机括其中的奥秘。如今你倒来问我,真是好笑!”李附甩袖便走,临到了门口忽又转身冲我道,“还有,我如今叫木附子,大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复姓氏。今日既是与你见了面,来日再见之时,你该如何称呼我当应思量好。”
“是,木先生。”
我冲那人揖了一揖,心道公子这舅公李附,脾性果然还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云淡风轻。合族独余他一人,也不知于他是幸也不幸?
待送走了李附,我复又瞧向手中的桃木匣,咀嚼着方才李附的话,“以青铜假面为鉴,青铜假面?”
我仔细端详了半天木匣正上方的桃花旋钮,忽地喜上眉梢,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遂将桃木匣放在了桌上,又将青铜假面上刻着“莫”字的那处对准木匣上的桃花图案,用力按压了下,便听“咔”地一声响,木盒便无人自启,打开了。
“密报者云俏,缘由许连姝。
十五夜墨白,酷似你当初。”
我瞧着内里信笺上的当头两句,心下便是一个激灵。密报者?连姝?莫不是六年前的事,其实同连姝有关?我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急急将内里信笺上的内容逐字逐句地读了个遍,又取出琉璃瓶里封着的手书,面色愈发凝重。
“嗬,怪不得我们这六年里将北边的人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告密者。云俏,原竟是你吗?很好,非常好!”我冷笑一声,切齿痛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