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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挣扎着,力气却逐渐减弱。
最后,她面若死灰地盯着地面,说了句:“出不去了。”身子一软,晕进顾栀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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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偶尔飘过几声清脆的鸣叫,鸟儿扑闪着翅膀,跃上窗台,几个来回后,消失不见。
傅南忘缓缓睁开眼,鼻腔里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显然她是在医院。
坐起身,随处可见属于华安医院的独有标识。
身上的病号服告诉她,她不是回来工作的。
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深处涌来,最后定格在停电之前的那个瞬间。
隐约还有道声音,叫她傅医生。
“南忘你醒了!”顾栀提着保温盒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傅南忘摇摇头:“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停电的时候我找不到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我记得你当时说酒店太闷了,要出去透透气,怎么最后去了偏厅啊?”
“嗯,就是刚好走到那儿了。”傅南忘转头拿起水杯,含糊着岔开话题,“对了,我怎么来医院了?”
聊到这,顾栀又有了兴趣,“这个嘛,说来话长。”
她打开保温盒,盛出热粥递给傅南忘,顺道从她手里接过了喝完的水杯。
“你先把这个喝了,你边喝我边给你说。”
顾栀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最后你晕了过去,跟瞿松落一起来的那个人,好像姓何吧,也进来了,然后开车把你们俩一起送到了医院。”
“你放心,我全程都跟着。”说完,顾栀又补了一句。
汤勺碰到嘴唇,傅南忘又冷不丁地放下,“他也在医院?”音调比平时稍高。
“对啊,好像送去骨科了。”顾栀回她,“不过你还别说,我看他伤得挺严重,我进去的时候他趴在地上,腿都变形了。”那样子应该挺疼的吧。
听到这,傅南忘彻底没了喝粥的心情。
见她掀开被子下地,顾栀拦住人问:“哎哎哎,你这才刚醒,急着干什么去?”
傅南忘只说:“我去趟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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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正是住院医生查房的时间。
王清明站在病房里,翻看着手中的病历,眉间经年累月积攒下的皱痕愈发深沉。
良久,他合上病历本,抬眼看向病床上的人,“瞿松落,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瞿松落右手挂着吊瓶,神色恹恹地说:“我也不想来。”
“你!”一句话,就把王清明气地血压升高。
他举起病历本,甩在床尾,“就你这个样子,还敢去喝酒?!你以为你小子命好,死神不敢收你是吗?!”
瞿松落冷笑:“收走正好。”
那副淡漠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常人眼中的死活放在心上。
见状,跟着进来的其他医生护士都直冒冷汗,不敢吱声。
毕竟瞿松落是华安医院的VIP,连资历深厚的王医生都敢怼,他们又能说得上什么话呢?
眼见气氛不对,守在旁边的何安骅赶紧开腔圆场。
“那个,王医生,松落说话就是这样,您消消气,千万别放在心上。”
谁成想,这话反而撞上了枪口。
王清明盯着何安骅,红着脸训斥:“还有你,谁让你给他找人配的假肢?他连最基本的复健都没做过,就敢带着那东西出门?你知不知道要是他再摔得重一点,肋骨就断了?!”
几下就把何安骅准备好的话全部呛回了肚子。
王清明在华安干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像瞿松落这样难管的病人。
一时间气上心头,说了不少狠话。
借此骂醒病床上的人。
只可惜说者有意,听着无心。
瞿松落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愈发烦闷,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才好。
起身,干脆利落地拔掉针管,回血滴落,白色的床单上顿时染出几朵红花。
“送我回去。”也不管面前一众人的脸色,瞿松落转头招呼何安骅,示意让他把轮椅推过来。
王清明被他气得够呛,连连说好,“你要走是吧,行,我是治不了你了,你赶紧走,再也别回来!”扭头朝门外走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
何安骅也不好劝阻,只能快步追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说:“傅医生,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