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战国（十二）

因为惹恼贵族而招致报复的商人，几个小时的功夫，人和祖屋就都化为了灰烬。

商人临死前连名带姓诅咒着那个贵族，喊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讲完故事的近藤将脸上的般若面具推到头顶。

“你不信吗？”我反问他，“难道贵族每年给神社和佛寺中捐那么多钱，只是为了听个响？”

在我看来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最相信神明的存在。

一种是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另一种就是像近藤这种什么都有的权贵。

前者自动或被动用神明将自身的苦难合理化，同时祈祷神明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后者则用尽一切手段一边维护自己已经拥有的，一边去获得更多没有的。

这个手段中就包括了鬼神。

近藤靖彦作为贵族的一份子，竟然会问出这种话，还真是搞笑。

听完我的话，近藤歪着头：“我吗？”

“我曾经不信。”他将面具拉下，“如果真的有神明，怎么不见我们这些人倒霉。”

我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人人都希望自己幸运，他却在这里等盼着自己倒霉。

半晌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信了？”

他此刻的双眸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配上那张牙舞爪的面具，整个人就像是个前来索命的恶鬼。

“因为我发现那和尚说的话还有几分准。”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刚刚就朝这边走来的僧人顿下脚步。

只是看外貌，那僧人和近藤的年龄应该相差不大。

他停在近藤不远处摇摇头，似是无奈：“靖彦君，你还是这样。”

近藤靖彦站直了身，扭头笑吟吟问僧人：“什么样？”

“我是不敢说，”僧人放弃，“说多了你又要找我麻烦。”

“我什么时候找过你麻烦。”近藤从怀中抽出侩扇，在手中敲了两下，调侃道。

僧人没有回答他。

“我们每次见面，你不都很开心吗？”近藤用侩扇指着僧人。

“难道你以前都是装的吗？”

他后退一步，声音震惊。

不等僧人说什么，他便开始数落起对方：“我们年少便相识，这么多年我以为早就得到了你的真心，你心底一直恼着我竟也不予我说。”

不看说话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子在抱怨心上人。

他继续讲道：“我不懂事时的确讨厌过你，但任谁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说有早亡之兆都不会开心吧。”

先是自责，然后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这招用来恶心人倒是不错，我在心里的本本上记下。

“亏我每次与你相见都带着美酒佳肴，你却一直在敷衍我。”他说着说着，声音竟染上了哭腔，“小妹，你看看和尚都是这种不讲情理的家伙，以后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在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前，我侧身躲开。

我算是知道近藤为什么又戴上面具了。

他这一出让周围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比起远离僧人，我觉得还是远离他比较好。

“你最近看的话本倒和去年忘在我那的很像。”僧人微笑着回应。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要说有趣，他们两你来我往的对话倒是比那超度有意思多了。

近藤整了整衣服端正姿态，“你还是那么无趣。”

僧人也没有反驳。他似乎非常开心，那种快乐从他的身上扩散到四周，我有一种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惹怒他的感觉。

僧人转身去和同行的人说了几句后，就又拐了回来。

他和近藤，不，应该说是近藤单方面决定直接去茶寮。

这应该就是近藤今天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不知他为何要带上我。

就算是在战国时期，国都也依然繁华。

去往茶寮的路上要穿过一条商业街，街道两边有不少卖吃食的移动摊位。

近藤似乎是觉得钱多得没处花了，走一路买一路。

我自然是不会帮他拎的，就是可怜那位僧人了。

“忍者是不能随便在外面吃东西吗？”在我再次拒绝他递来的食物后，他问我。

“没有这个规矩，我只是中午吃太多了。”

实际上是因为觉得吃人会手短。

“嘴里没有实话。”

近藤哼了两声，将僧人手里的吃食拿过来分给了街上四处跑着玩的小孩。

“后悔吗？”分完后近藤还专门到我面前揶揄我。

我摇摇头。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情绪还会因为一口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