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5)
他只有十三岁,但机灵乖巧,适逢得体,很讨人喜欢的。”
慈音笑看脸颊已经羞红的少年,他相貌并不俊俏,甚至左脸上的疤痕有些丑陋,但却很懂得隐忍。自己在院子里看到他几次被人欺负,虽然眼睛里闪着愤怒,双拳也紧紧的攥着,但他却从不轻易反击。只要反击,必定要一击而中。
“夫人的意思是柏生不会讨人喜欢了?”
魅惑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响起,耳垂感受着他唇中吐露的气息,慈音觉得心头痒痒的,身体也有些躁动难安。
“太子还在这,你也不嫌臊。”
“你脸红什么?”
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背对着三哥,李柏生关切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心想这温度也不高啊,脸怎么越来越红?等看到慈音娇羞的咬住下唇,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夫人,你是不是动春心了?”
“你……”
娇嗔的锤着他的胸口,余光中耳根都红透的白濯深深的低着头,太子也一脸笑容的看着这边,引得慈音直接将头埋在他胸口,臊的不敢抬头。
“白濯带姑娘去休息一下。”
见三哥有话要说,李柏生轻拍了一下慈音的手背,示意她先进屋。慈音明白两人要讨论的事不便外人在场,便行了礼退去。
“小弟,对于父皇下令彻查固安陈涛一干人等的事,你怎么看?那件事都过去快半年了,突然的彻查是不是有些要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味道?”
李延生的眼神中闪过丝丝疑云,他不知道陈涛案背后真正的黑手是谁,从陈涛家中抄出的财宝虽多,可却远不足几个拐子账本上记录的数额,就算被挥霍,也挥霍的太多了。
“拐子几次都说陈涛自称京中有大靠山,我想父亲这次应该想整顿朝纲吧。”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三哥,李柏生有一个不详的预感,他总觉得父亲这次非要去泰山祭天是有众大决定,就连这次重阳宫宴都筹备的异常奢华,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巨变。可到底是什么巨变呢?父皇看起来仍旧俊朗、仁厚,不像要大开杀戒的样子啊!
“柏生,三哥想求你件事。”
“三哥有事但说,咱们兄弟俩还说什么求不求的。”
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敲起了锣鼓。从前的李柏生对于兄长的勤于送礼不会多想,但如今兄长送的礼物多半是佛门中人能用到的东西,虽然他打着送给慈音的幌子,可李柏生却看出了端倪。
“十年前,你还小,不知道对于金燕子这个名号是否还有印象。”
作为皇帝最小的儿子,为了不使得他充满脂粉味,李柏生从小就很少和宫中女人呆在一起,除了母亲和乳母,他几乎很少见其他女人。就连服侍的宫人都是男人,所以对于宫中女人的记忆是很单薄的。
见他思索,李延生继续道,“就是三哥奶娘的女儿,金沙城一战成名,亲手杀了洛克齐部落首领的……”
“我想起来了,是那位姐姐!”
“如果那位姐姐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得出吗?”
李柏生忽然明白了兄长和慈虹之间的关系,明白了兄长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提及慈虹,原来慈虹就是当年剿匪失踪的金燕子!心里虽然如明镜般清楚,他还是摇了摇头。
“当时太小,如今我不太记得她的相貌了。三哥今日为何会提起她?她与陈涛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只是她与三哥有关系。”
眉头紧锁,李延生见弟弟不解,低头苦笑着。他犹豫了很久,见父皇允许柏生娶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才对名分一事重新燃起希望。只是自己也清楚,当初她就不在意名分,如今时过境迁,这迟来的名分,她更不会稀罕。
“三哥,何意?”
视线中,三哥神色痛苦,双唇微颤,悲伤的盯着自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道:
“慈虹就是金燕子,金燕子就是慈虹。”
“什么?”
刻意压低了声音,李柏生震惊道,“慈虹师姐怎么可能是金燕子呢?金燕子不是在京郊剿匪中失踪了吗?”
“当初剿匪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那场剿匪是不是针对锦雁的设计。十六,京郊有匪,这件事本就荒唐。”
李延生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愿意相信那场剿匪是无中生有,可他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真的不去怀疑些什么。
“当初锦雁怀了我的孩子,父皇认为锦雁母家无根无基,对我毫无帮助,不允许我娶她为正妻,非要我娶梅氏,我不从,父皇就让我去平贼寇,说只要凯旋回来,就考虑我们的婚事。”
说到动情之处,李延生的眼眶红润,“可是等我回来,却听说她已死在剿匪中,尸骨无存。我不信,撒出人找了很久……后来我秉顺父亲的旨意娶了梅氏为妃……这么多年,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又怕她死了,派出数以万计的人、大海捞针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