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重逢(2)
按照桃花所述的路线出城找到了那间荒废的院子,里面确实立着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张氏歌儿。
在灵歌的墓前,慈音哭晕了几次,在李柏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身。后来她又绕路去了乱葬岗,虽然那里早已没有了张氏族人的遗体,可看着森森白骨,她还是觉得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深夜才恋恋不舍的从乱葬岗回到庸园后,慈音整整高烧了两天,许祈年纵然妙手却也没有办法医治心结,只能在李柏生一遍遍的恐吓中加大药力。
第三天,脸色苍白的慈音醒了过来,头依旧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力气,可她的眸子却异常清冷,像换了一个人般。
“姑娘把药喝下吧,要么王爷又要卸我大腿了。”许祈年凄惨的撇撇嘴,“您这一病不要紧,差点要了祈年的小命。”
后来慈音从桃花的嘴里知道了那日的事,自己刚踏进庸园就晕了过去,孙强直接把睡梦中的许祈年扛了过来,其间李柏生除了会客和进宫,就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其间,哪位王爷来过?”
浅抿一口温水,慈音的声音异常虚弱,好似从天边飘来的话语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被清风淹没。
“听说八王爷和太子都来过,期间十皇子好像也来过。”桃花看了一眼白濯,“但太子来的次数要多些。”
“护国公可来过?”
“这个桃花就不知道了。”将汤药匙抵在她唇边,桃花哄劝道,“趁热喝了吧,良药苦口利于病。”
“姑娘此言差矣,这药可是我亲自调配煎煮的,我许祈年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苦!”
原本在一旁忙着捣药的许祈年突然冲着慈音的方向反驳着,他可以允许别人说自己傻,但绝对不能污蔑他的医术!
“这个许大人……”桃花瞥了他一眼,红着脸笑了笑,“小姐,许大人的话真诚,您就喝几口尝尝,若是苦,咱们就奏明王爷,摘了他的头可好?”
“许大人是难得的好人,你切莫拿他取笑。”慈音接过药碗,几口喝干,而后继续道,“我师姐呢?”
“慈虹师太在前院接待护国公。”白濯接过话,“师太嘱咐小的,若是您醒了,就让您好生休息,晚些她来看您。”
点点头,任由桃花扶着自己躺下,慈音疲惫的挑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的古树。不论多么□□的树木,只要季节到了,都要随着变化,古树纵然不能抵抗自然的力量,自己孤身一人,又该如何对抗比自然力量还要强大的皇权呢?
与此同时,被禁足在府中的李乔生已经查明了慈音的身份,但他并没有选择冒然揭穿,而是要好好利用这个意外之喜,既对付李柏生又要杀太子个措手不及,从而打破太子党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让他们内斗,自己渔翁得利。
“王爷,七王爷的密信。”
“老七?”
李乔生略微震惊,但还是接过展开,当视线落在金燕子三个字上时,放大的瞳孔中是比惊喜更为强烈的情绪,那是失而复得的震惊与急切。
这股子震惊使得他差点忘了金燕子将是扳倒太子最佳的利器,就算太子懦弱不敢保护她,金燕子也是自己能拉拢护国公的最佳底牌。
当然,他不会忘记当初对金燕子浓烈却不敢表露的爱意,哪怕时至今日,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每年都在“金燕子战死之日”去京外祭奠。
只是他也知道,在权力面前,爱情根本不值一提。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最真实的,等有了权力,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金燕子收入床第,也只有拥有权力,才能拥有一切,包括女人。
“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张松风和金燕子?”黑衣人细声试探,“如果您打算给陛下提示的话,奴才这就去联系陈大人。”
摇摇头,李乔生躺进摇椅中没有说话,但黑衣人看得出主子此刻非常兴奋,捏着信件的手随意的在腿上敲动,这是特别开心时才会有的表现。
“先不要联系陈大人,今晚亥时,你让京兆府尹梁自邱着便服从后门进府,这件事先由他出面比较合适。”
“是,王爷,那睿王爷那边的细作……”
“赏,你告诉他,他要的,本王同意了。”
李乔生红润的双唇自信的上扬着,他忽然很想去见一见李柏生,告诉他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最致命的秘密,若想保住这两个女人就要倒戈,但这个弟弟太过精明,即便他倒戈,自己也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届时,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没趣罢了。
十六,别怪五哥没想着你,怪只怪你太聪慧,也太滑头。
暗潮汹涌的政局变动在三日前的职位升迁中已有所显现,刘太傅虽又被加了虚衔但几个得力助手却被下放到了京外,表面上这几个人是升了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远离京师的职位,除了各省的一把手,实质上是明升实降。
刘太傅意识到了危机,但却敢怒不敢言,作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