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婚变

袋往他肩上靠。

“好。”唐高篱说。

***

下班后，小白说她可以自己回去，于是方信棋开车，唐高篱坐副驾。

她要跟方信棋好好聊聊，心平气和地聊聊。

不是发脾气，要做这段婚姻的逃兵，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方信棋去浴缸放热水。

回来后，思考了一下，唐高篱尽量和缓地说：“方信棋，你爱得那么用力，你不会累吗？你迟早有一天会累的呀。”

“比如说你能坚持以后六十年每天都给我吹头发吗？”

唐高篱惶恐。

很多时候她觉得方信棋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她不习惯，甚至于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要怎样回馈这份爱。

方信棋问：“是我给你负担了吗？”

唐高篱本能地摇头：“是我真的好像不太理解爱情这件事。”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能言善辩的唐高篱此刻在思考怎么把对方信棋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在想，你真的了解我吗？就算你说你很早就开始喜欢我，因为我帮了你，那只是我随手做的一件事。那是个偶然事件，我甚至都不记得你是谁，我不理解你的爱是怎么产生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方信棋还会爱上她吗，唐高篱不知道。

她知道她在钻牛角尖，但是她忍不住把事情往最坏的那方面想。

“偶然吗？”方信棋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我以为是命中注定呢”

“唐高篱，世上所有偶然的事情都有它发生的理由。”

“你不要觉得你对不起我，我高兴着呢，你不管是在高兴，还是在烦恼，你的情绪都和我紧密相关，我就高兴。是我自私，想把你的所有思绪都占据。”

“也不要觉得比不过我，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11年了，而且你参加了很多节目，所以我有很多了解你的渠道。你从现在爱我，我就很高兴。”

“喜欢有很多种，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我被你吸引，仰望着你。因为你说你不谈恋爱，所以我从没想打扰你。因为我不死心，所以求安导演帮我。是我拉你下水。”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方信棋知道她的别扭，换了个聊天角度。

唐高篱认真说：“因为你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方信棋心里快乐开花，面上却不显，讲道理一样跟唐高篱说：“你看，你也很盲目，爱就是这样的。”

水差不多了。

方信棋把唐高篱抱起来，往浴室走。

边走边说：“多的是人争先恐后对你好，因为你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我只不过是有了这个对你好的机会。”

“男人对你好，是因为对你有所图谋，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负担。”

“你呢？你图什么？”唐高篱搂着他脖子问。

表情认真的仿佛方信棋说什么，唐高篱立刻就能给他什么。

方信棋把她放下，近乎虔诚地说：“我要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困难任何快乐任何痛苦，都先想到我。”

“都要想到我。”

***

方信棋想起高三誓师大会后，他偶然遇见有人跟唐高篱表白。

她回答很干脆：“不好意思，我不打算谈恋爱。”

没有多余的解释。

所以此后他没想过和唐高篱表白，即使幻想了千百次。

那时候方信棋有些自卑地想：我凭什么成为她的例外呢？

“你不出去？”唐高篱的声音把他拉回当下。

唐高篱已经躺在浴缸里，洁白的肌肤在泡沫下若隐若现。

方信棋出去了但没完全出，他退到浴室隔断的玻璃门后。

侧靠着，应该还有话要说。

毕竟唐高篱还没答应。

也行。

唐高篱装作他不在的样子，说话的顾忌少了很多。

“对不起，我真的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像你对我那样好。我真的努力了，但是我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总有离婚的那一天，你总有一天会不喜欢我。”

“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理解，我不太理解爱情本身，一个人本来有自己的运行轨道，却因为爱情这件事要改变自己，可是我不想改变自己，也不想别人因我而改变。”

“太过沉重的爱我不想要，因为我还不起，我付出不了同等的爱，你明白吗方信棋。你可能现在是把我放在第一位，但我永远会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

因为没有人爱自己，所以唐高篱要想活下去要想活得快乐，她必须是全世界最爱自己的人。

方信棋在门后应道：“这样很好啊，你和我一起爱你。”

“而且唐高篱，有的爱是不求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