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释南

柳良材来到一个纺织厂，纺织厂厂房陈旧，墙上的墙灰有着大大小小的脱落，露出灰黑色墙体，墙面潮湿分布着青苔。十几个纺织工人蹲靠在墙角上，吃着从家里面拿来的午饭。

这个纺织厂并不富裕。

柳良材走近了那群工人中寻找着自己的姐姐，有几个纺织工人显然已经认识了他，见他过来，躲了开来，嫌恶的看了他几眼。

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工人，柳良材没过多久就寻找到了自己的二姐，那是一位年轻的女人，左右不过就二十多岁，但她本应该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尽是枯槁之气与沧桑之色，她低着头吃着铁饭盒里面的吃食，饭盒里面只得半盒米饭和和土豆丝混炒的青菜。

柳良材身旁的女人看着柳良材的二姐微蹙娥眉，心生出几分悲怯来。

柳良材扬了扬下巴，十分倨傲的对他二姐说：“哟，柳望栀，我看你来了。”

面容枯槁憔悴的柳望栀听到柳良材的话，眼珠子也没有转上一转，只是继续往嘴里塞着吃食。

“柳望栀，你胆敢敢不理老子！”柳良材一把夺过了柳望栀的铁饭盒，怒道，“吃吃吃 ，就知道吃。”

柳望栀看到自己的饭盒被柳良材夺走了，便起了身来，将手上的油腻在充满汗渍的工作服上擦了擦，她开口疲惫沙哑的道了一句：“俺弟，俺真没钱了。”

“我不是来要钱的。”看着自己的二姐搭理自己了，柳良材眼珠子一转，语气难得的柔和了一些，“姐你辛苦了，我来请你去吃个饭。”

柳望栀听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有一天会请自己去吃饭，或许是太久没有收到过来着家人的关心了，她面上浮现出一丝疑虑，有点受宠若惊的试探着问道：“就只是去吃个饭。”

柳良材像一只苍蝇一样搓了搓手，眼里迸发出狡黠的光芒，他饶了饶瘙痒的背部，一把扔掉了手里面他刚才抢来二姐的食盒，骂了一句：“吃的啥子玩意儿。”

然后他便高兴的挽上了二姐的手，领着二姐便往工厂外走去，说：“对，今天不是二姐你生日吗？我来为你庆祝庆祝生日，已经在外面订好一桌子好菜了。”

柳良材领着柳望栀到了一家子餐馆，不停的往着柳望栀的碗里夹着菜，说：“多吃啊，姐，多吃。”

柳望栀看着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的弟弟，把菜塞进了嘴里，一股暖流流进了她的心里，她想着，或许是太久没有收到过来着家人的关心了，就算是柳良材这次又来要钱她也可以原谅了。

她看着碗里面的菜，将手慢慢伸进了篼里面，拿出了一坨塑料袋裹挟着的纸币，点好然后放进了柳良材的手中，对柳良材说：“唉，拿去吧，俺弟，拿去吧。”

这一笔钱财对柳良材来说也算得上一份意外之喜，他粗略的点了点，竟然有一千多块钱，他高兴极了，使劲在旁边继续给柳望栀夹菜。

柳良材身边的女人冰冷的看着他一副小人嘴脸，又看着脸上洋溢着丝丝幸福的柳望栀，心里面深深谈了一口气。

饭后，柳望栀感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四肢也没有什么力气，对着柳良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俺弟，俺有点困，可不可以送俺回家啊”

柳良材欣喜若狂，马上将柳望栀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架起了柳望栀，说：“姐姐，弟弟我这就送你回家。”

说罢便架着柳望栀来到了一个深深的巷子里面，柳望栀脑子里面晕乎乎的，认为柳良材是要送她回家。

柳良材敲响了深巷里面的一闪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嘎吱一身的打开了，出来个长满肌肉的男人，他啪一下把嘴上在抽着的烟按灭在了墙上，看着柳良材身旁昏厥的女人，其实心里面已经明白了大半，但还是问了一句：“干啥来的？”

“我来上货的，彪哥。”柳良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道。

被称为彪哥的男人不屑的笑了一声，便让开了身，示意柳良材进门。

门内的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装修过，瓜子啤酒瓶稀稀拉拉散落了一地，一个破烂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形态不一的男的。

“一万。”彪哥撇了一眼柳良材胳膊上的女人。

“这么少！”柳良材跳了起来。

柳望栀没有了支撑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脑袋清醒了一瞬间，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面，四周有几个男人，手脚还没有什么力气，心中很是恐惧，她心中仿佛猜到了什么，眼角流落了几滴绝望的泪水，她尝试想要抓柳良材的裤脚，但没有力气，只能听着旁边男人的说话声。

在柳良材身边飘浮着的女人蹲在了趴在地上的柳望栀跟着，想要擦去她的泪水，却什么碰不到，她无奈的飘来飘去，看着这个屋子里面那群肮脏的男人，眼里涌动着对那群男人将死的悲悯之情。

“不少了，这长的面黄肌瘦，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这个价是算好的了。”

“可是我之前听说卖女人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