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怜两乐事
话飞速地琢磨了下,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其中的关键,忙偏过头来抵着江澄的鼻尖柔声道:“粲儿乖,粲儿在朕心中永远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郎,朕花心思哄粲儿是应该的,粲儿想生朕的气就生,想生多久就生多久,哄劝粲儿是朕的事,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日,粲儿这么爱朕,朕怎么会哄不好粲儿呢?”
她边说边留心江澄的动静,果然说到最后,江澄的眼圈儿就泛了红,身子也颤抖起来,她不由得心中一疼,江澄做了左相生了皇子,内心里却仍旧是个十几岁的不得妻主宠的少年,她吻了吻他的脸颊继续安抚:“朕以后不会再让粲儿伤心了,粲儿再给朕一次机会可好?”
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只将身子软软地偎在她怀里,她心头一喜,半拥半抱地将人带向御榻,柔声哄劝:“天还没亮呢,粲儿困不困,困了就再补会儿觉。”
江澄摇了摇头:“臣侍不困呢,陛下御体未复,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明帝听了,就牵动另一个烦恼,往枕头上一躺,拉着江澄的胳膊嘟哝道:“朕都病了这么几天了,还没好利索,连殿门也不能出,快要闷死了。”
这回变成江澄安抚她了:“陛下别急,昨晚臣侍问了两位太医,她们俩都说陛下今个儿可以去院子里逛逛了。”
“真的?”明帝瞬间欢喜起来。
“真的,而且还有个好消息,昨个儿下午东境驿站飞鸽传书,说尚公子和东境的那批古董在半道上汇合了,后日中午就能一起到京城,等尚公子到了,陛下想不康复都难呢。”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明帝的心情立刻就明朗起来,却又忍不住嗔道:“粲儿有这样的好消息,却不告诉朕,白白让朕郁闷了一晚上,粲儿说朕该怎么罚你呀?”
江澄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说,懵懂地道:“陛下想怎么罚?”
明帝微微一笑,眼珠转了转,“等着病好了,罚粲儿陪朕出巡。”
江澄倏地睁大了眼睛瞪着她:“陛下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天子出巡,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啊。”
她自然知道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这些天在京里闷久了,就总想去看看姚天的大好河山,再者说,三国新收,土地和人民都不大安顺,她不勤看着点,出了岔子都不知道。
江澄瞪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改口,就叹了口气道:“臣侍知道了,回头跟弦歌、阿淳商量下,看具体怎么安排。”
具体怎么安排,那就不是她的事了,明帝打了个呵欠,用额头蹭了蹭江澄的手心,一翻身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御榻前坐着的就是薛恺悦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挂肚牵肠,自十四下午至此时,已是近三日了,明帝心中甚是思念,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抱住薛恺悦的脖子就吻了上去。薛恺悦也甚是想她,但念着她在病中不敢放纵,由着她浅浅品尝了下,就把她推开了,“陛下还没大安,不可纵情。”
明帝自然知道薛恺悦的顾虑,也不想让他再担骂名,只得收起渴念,转而打量薛恺悦。
薛恺悦的神情体态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衣裳穿得厚了些,明明是暑热天,薛恺悦却是规规矩矩地穿了两层,外面是件浅青色的一字领绣玉兰花的薄罗宫袍,里面却着了件交领白绢底衫,把原本应该敞露出来的优美脖颈包裹得完完全全。薛恺悦本就身体康健火气足,寒冬腊月都很少着皮裘,此刻包裹得太过严密,额头上已是挂满了一层薄薄的汗。
明帝见状微微一叹,悦儿原本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性格,她这一病当真是害苦了他,她伸手摸了摸薛恺悦的手心,果然热得灼人,连忙发话道:“天气太热了,悦儿穿这么多,中暑了就不好了,去掉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