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而且长
个院子后面有个空院子,那个空院子原本住的是文将军的外宅。”
这女儿刚说到这里,凌影就抢着回报道:“陛下,后面那个院子微臣搜查过,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那年轻女儿继续道:“我们筑州城原是玉龙的边境,每户人家都会在床下面挖个地窖。”
明帝不待这年轻女儿说完,便提了刀往那后头的院子跑,董云飞和秦瑛、凌影、赵湘几个全都跟着跑了过来。
这是个杂草丛生的荒芜院落,前后两进,旁边还带一个小跨院,主房偏房共有十几间,哪一间房中的床底下会有地窖呢?
秦瑛一进院门,不待明帝吩咐,就抢先指挥道:“小湘带人搜前院,凌影带人搜跨院,陛下和臣搜后院。”
明帝待秦瑛一分派完,就带着董云飞向后院正房奔去,后院往往是主人卧房之所在,的确是最有可能设置地窖的。
正房共有五间,明帝和董云飞两个指挥着护卫们把这五间房中的架子床、七屏榻全都搬起来查看,然而床榻下面什么都没有,明帝不死心,让护卫们把墙侧的木柜木箱也都抬起来查看,仍旧一无所获。
明帝蹙了眉,此时秦瑛奔过来问道:“怎么样?”
明帝黯然地摇摇头。
秦瑛砸了砸嘴,显然也是始料未及。
几个人正在失望之时,忽然前院中赵湘喊道:“陛下,快来看这里!”
前院有发现?
几个人倏地一下子全都飞去了前院,却见赵湘指着离顾琼所购的院子最近的一间矮矮的耳房道:“这个杂货房内有张床!”
明帝一看,暗骂敌人当真是狡猾。这个耳房是个西边厢房接出来的一间,连屋顶都比厢房矮上一层,这样的位置一般人都会当浴室或者恭房用,这家院主人居然把它当做杂货房,当真是善于隐蔽。
在赵湘的引领下,明帝率先进入杂货房中,秦瑛和赵湘、凌影三人紧随着她进入,三个很有默契地跑到床前,各举刀枪把架子床的床板给戳了个大窟窿,果然床板下面有个两尺见方的地洞。明帝一挥短刀就要往里跳,秦瑛一抬胳膊就拦住了她:“陛下,让臣先下去探探路。”
凌影又把秦瑛拦住了:“秦国公且慢,这是我们御前护卫的活。”
凌影说着冲跟过来的两个御前护卫道:“拿上盾牌,进去探路。”两个护卫答应一声就往外跑。
屋子中那个姓苑的御前护卫是个急性子,没等同侪拿来盾牌,双脚一并就跳了进去,刚跳进去就发出“嗷”得一声惨叫,显然是中了埋伏。
明帝越发生气,敌人居然敢在地洞中设伏,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秦瑛更气,脸颊紫涨,吩咐御前亲军道:“弄个火把来。”
一名御前亲军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又飞也似的跑了回来,两只手上各擎着一支火把,秦瑛接过其中一支,“嗖”地一声也跳了进去。
明帝一见秦瑛跳进去了,着实吓了一跳,下面是什么情形完全不清楚,倘若秦瑛折在这里,那可真是太冤了!
她捏紧了刀柄,等下面的消息,好在没有多大一会儿,秦瑛就在下面喊话道:“下面是个地道,没有敌人,机关已破,可下。”
明帝再不迟疑,当先跳了下去,董云飞紧跟着跳了进来,随后,凌影带着护卫亲军们噗噗腾腾地跳了下来,赵湘举着另一支火把最后一个跳入。
一行人在地道中借着一前一后两个火把的有限光亮沉默前进。地道时高时低时宽时窄,高的地方能有一丈来高,低的地方人必须猫着腰才能够过去,最宽的地方能够放下一个架子床,最窄的地方两人无法并行。
高低既已不平,脚底下更是什么都有,时不时地就能踩到个碎骨头死老鼠旧兵器。然而众人没一个敢发出声音的。
这地方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黄土气、潮湿气、霉变味、尿骚味、屎臭味、腐尸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捏着鼻子尚可前行,若是张了嘴叫骂,那气息绝对是要往嗓子眼里呛的。
明帝边走边担心,若是安澜和顾琼从这地方过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那他俩该有多反胃?
她这两个宝贝,向来讲究衣食住行的华美精洁,几时受过这样的苦?
若只是受苦也就罢了,最糟糕的是,这地道如一条长蛇在地下蜿蜒,走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尚且没到尽头,也不知道敌人是要通过这地道把安澜和顾琼转移到哪里去?若是还在城中还好,若是已经出了城,此处地广人稀,她究竟还能不能把人找回来,可就真不好说了。
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在明帝的担心已经上升到顶点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出口,然而出口被人从外面用一个巨石堵上了,秦瑛和凌影两个各挥刀枪往外砍,那巨石纹丝不动。明帝不由得着急起来,走了这么久的路,再倒回去不知要费多少工夫不说,看不到地表上的情形,她们也很难确定出口的位置。
怎么办呢?急中生智,明帝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