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多雌黄笔
打不过别人,就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来膈应人是么?
高旭却是不管她如何蕴气,只继续讲道:“除二后之外,国史中烈宗还有几个君卿,康乐贵君慕氏,贞宣惠君水氏,戴殇平君薛氏,这位平君薛氏讳恺悦,国史中说他甫入宫,家人犯上,其以身卫烈宗,遂薨,烈宗哀悼不已,不因其家人叛逆而削其君位。”
“呸”,明帝一口水吐到地上,转身朝外就走,出了房门,就冲着凌影喊:“派人连夜赶往远香县。”
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这么捏造事实无中生有的。
跟高敞相比,那块玉佩反倒成了小事了,明帝三两步迈到另一个审讯室中,也不避讳正在审案的柳笙,直接从那为首的女子身上拽下玉佩,放到自己的荷包中。
那为首的女子经过一晚上的磋磨,早没了下午绑人时的霸气,一看她拽玉佩,急得都要哭了,期期艾艾地道:“皇帝姐姐,你不会真要杀我吧?我,我跟你那个薛贵君根本就没关系,那些话都是我编的,这个玉佩也是我拣来的,你可,你可千万别杀我啊。”
明帝气呼呼地骂了声:“没出息的东西,现在知道怕了?当初造什么谣?”
柳笙察言观色,见明帝气得额角上青筋暴跳,便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请随臣到外面来。”
明帝走到院子中尚且怒气不消,柳笙低声询问道:“陛下怎么了?”
明帝揉揉额角:“二高在西境编了一套国史,里面瞎编乱造,把澄之和悦儿都写作高敞的后宫,朕简直要被气死了。”
柳笙听了,声音便严肃起来:“自古是非谁考竟,一部史书定忠奸。国史对于一个人在后世的名声,那是关系极大的,这事不可不在意。”
明帝点点头,她就是知道这一层,心里头才气得慌啊,不过看样子柳笙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好主意,当下气呼呼地道:“里头这个,毕竟跟朕沾亲带故,把她丢到没人的海岛上去。那八个少女,朕发过话饶她们不死,其余的,弦歌你做主处置便是。朕去后院找澜儿了。”
她这会子气得要死,只有安澜的温柔,才能给她以安慰。
柳笙自然明白这一层,又听她说要去找安澜,越发不拦她:“臣恭送陛下。”
夜色苍茫,明帝步履生风,不过片刻便转回到安澜所住的正房中,正房外面静悄悄的,虽然悬挂了两盏琉璃灯,廊下却是连一个侍儿都没有。
明帝也没觉奇怪,宏儿在休养,偏厅中也需要人伺候,想来安澜把小侍们都派去偏厅了。当下掀帘入内,外间仍旧没有人,桌椅上倒是整整齐齐地放着几个打理好的箱箧包袱。澜儿这是还没从偏厅回来吗?
“澜儿?”
内间传来安澜的声音,“陛下,臣侍在里头呢。”
澜儿在卸妆么?看来是太累了。明帝抬脚就往内走,内间梳妆台上根本没有人,她不由得看向了房间中占地最广的拔步床,拔步床上绣幔低垂,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澜儿这是不舒服么?这么早就睡了?明帝微有些担心,抬脚走了过去,一掀绣幔,她就愣了,安澜在外,顾琼在里,两个并肩坐着,都只着了一件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