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感激
明帝思量定了,也就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听见陈语易这么说,大觉冤枉:“宝贝小语,朕做什么了?朕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朕只要了一回,朕也没。”
陈语易的耐力在她的所有后宫中几乎是最差的,别说跟林从董云飞这些年轻的武将不能比,就是沈知柔没生病之前,也比陈语易的耐力好上很多。出巡回来后,她体谅他养育两个皇子劳心劳力,每次宠幸都是适可而止。今个儿更是见他耐力不足,担心他是白天教导皇子累着了,根本没敢放纵自己。
陈语易听她这么说,顾不得腰软腿无力,一翻身伏在枕头上,捂住了她的嘴巴:“陛下嚷嚷什么呢?还有没有个做天子的体面了?”
明帝无奈地抱住人肉呼呼的腰身,软言软语地跟人商量:“朕上回找秦梦菲开了个滋补的膳食方子,回头朕让人把方子送过来,小语你让厨房按方子给你做菜,每日至少食用一道,过上一两个月应该就有效果了。”
陈语易性情高雅,她本不对他在这方面抱有什么期许,眼下觉得他的耐力似乎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有必要干涉一下了。
明帝才一说完,陈语易就恼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火气为什么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他放开明帝的嘴巴,用手掌撑着床单坐了起来,冷冷地指责她:“陛下这意思是嫌臣侍伺候得不得力了?这么着,陛下何必去找秦梦菲开方子这么麻烦?直接缴了臣侍的牌子不就完了?”
明帝一看陈语易这犹如小猫被踩到了尾巴的架势,就知道今晚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去抱人。
陈语易哪里肯给她抱,一偏肩膀躲了过去,继续指责她,黑白分明的鹤目中蕴着满满的羞恼:“臣侍十六岁嫁给陛下,到现在整整十年了。这十年中,臣侍安分守己,不争不竞,不妒不怨,给陛下生了一个儿子养了一个儿子,陛下从来没说过如何奖赏臣侍酬谢臣侍。反倒是臣侍一个伺候不到,陛下就要臣侍服用药膳!陛下可真是,平日里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么温柔体贴的好妻主,什么尊重男儿的想法照顾男儿的感受成全男儿的志向,依臣侍看都是虚语,陛下想要男儿伺候才是真的。能伺候的,会伺候的,陛下就放在心上,不懂伺候的,不能伺候的,陛下就弃如敝屣。”
明帝大为意外,虽然陈语易不是什么温柔恭顺的脾气,进宫以来跟她吵了不止一回架,但像这般怒不择言地指责她只贪图男儿的伺候,还是第一次。她有些受不住地挠挠头:“小语,你这么说也太冤枉朕了吧?朕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陈语易冷哼一声:“你怎么不是?依臣侍看你就是!你要不是个贪欢好色的,你这几天怎么不去看知柔了呢?你从乐养园回来,还没去知柔那里留宿过吧?你以前可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暖香殿里的。”
明帝微有些愧疚,她这几日是没怎么去看沈知柔,自打从乐养园回来,也确实没有在沈知柔那边留宿过,她心虚地解释:“这不是前头朕以为澄儿得了内疾,光顾着安慰澄儿了,中间出了忆月的事,后头又,泉儿又病了。宫里头都是事,朕顾不过来嘛。”
陈语易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冷笑道:“陛下去凝晖殿宠幸敏君就有空了?分明是陛下见知柔那边没有好处,不想去了,说这么多借口,也不嫌累得慌。”
明帝有些不高兴了,她不过是想让陈语易进些滋补的膳食,他就冲她发这么大一通牢骚,她要真是他说的那样贪欢好色,她何必管他进补不进补呢?他能承恩就承恩,不能承恩,她宠别人去,何必跟他啰嗦呢?而况男儿家过了二十五岁,进补些滋养的膳食,这在富贵人家是很常见的事,她只听说过有男儿为着妻主赏谁的补品多而吃醋的,从没听说过因为这个跟妻主吵架的。
陈语易看她不说话了,可脸上的神色却是很不服气的意思,想到才看的史书中凤辉帝后宫中那位著名的才子在体衰后失宠而死的凄凉下场,心里头凉了半截,“怪不得古人说男儿家就不应该进宫,进了宫,年轻时再得宠,一旦体力下降伺候不了天子,就是个失宠而死的下场。臣侍今年二十六,已经被陛下嫌弃了,等到了三十六,大概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吧。”
他说着话,眼圈就红了,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得几乎发不出来。
明帝一下子就心疼了,再次伸开胳膊把人往怀里抱,陈语易继续躲她,这回明帝有了经验,跟着他往一边倾,他的身子歪向一边,她的胳膊也跟着歪了过去。
用力一捞,把人牢牢地圈在了臂弯中,而后把胳膊收得紧紧的,任人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陛下,你干嘛?”陈语易又惊又怒,声音中都是凄凉的悲伤。
怀中的身子只着了一层薄罗寝衣,因为挣扎,寝衣的袖子滑到了上臂处,寝衣的领子也敞开了,从上到下几乎一览无余,可是他丝毫没有觉出自己的窘境,只顾生气,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明帝又心疼又好笑,“宝贝,就你这一言不合就要同朕干架的暴脾气,别说三十六了,到你八十六,朕也不敢让你失宠!”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