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福
间,吻上那莹白如雪的胸膛。
这下顾琼只得咬紧了唇,不放一丝甜蜜的消息出去了。
距京城几千里地之遥的东境,岳飘看着一大早就要出门去勘踏地形的江澄,发出了真诚的询问,“澄之,你几时回去?”
原本说好她来了,江澄就要回去的,可是她来了十来天了,江澄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每日里倒比原先更忙了。仗着有她与地方上的各派势力打交道,他索性把与地方官员、豪绅、百姓、工匠的应酬交往洽谈角力,全都交给了她,他自己专心忙河道工程上的事,每天泥里来水里去,早出晚归,人都比在京城的时候黑了不止一个色,手上的皮肤更是粗糙得不能看。
身为对首饰膏脂的研制极有心得的工部尚书,她真是看得着急。这世上怎得有这般不爱惜姿容的男儿?
“再过几日,还不急。”江澄一边往公文袋里放今日要用的尺子罗盘等物,一边盘算着今个儿要去勘察坝基,还是穿双防水的靴子比较好,可是前个儿那靴子在勘察溢洪道的时候灌了泥,也不知道秀儿给他刷了没有,听得岳飘问,他就随口回了一句。
“你初八就出来了,这都已经月底了,就是今儿个走,那也得下个月初四初五才能到京城,你就不怕陛下想你呀?”
岳飘看这人全然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索性把话说透。
江澄脸色一肃:“岳大人,您说什么呢?”
他忙公务的时候最不想听到的话便是明帝如何,那让他感觉他只是明帝的侍夫,服侍好明帝才是他的第一要事,公务是可有可无的。虽然在他心里,明帝的确重于所有公务,但是他在忙碌的时候,并不想听人这么讲,尤其是不想听女子这么讲。
岳飘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是纯粹出于对江澄的关心才这么说,彼此又没在公堂之上,私下里谈天,这话不能算过分。
她当日虽然同江澄竞争过左相的位置,但自打江澄做了左相,她就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并不曾因为竞争失败,起过轻视他的心。而且作为江澄当年的上司,如今的下属,她同江澄打交道的时间,比明帝还要多一些呢。她瞧着当初这个愣头青一般的男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是真心想让他继续得到天子的宠爱。
这人做下属的时候,是个能干的下属,做上司的时候是个有担当的上司,作为朋友是一个忠厚的朋友。他既不恃才傲物,又能够包容瑕疵,跟他共事,是件极为踏实的事。
“澄之呀,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一定知道,但是陛下的心事,同为女子,我还是知道的。你这一天天的同陛下聚少离多,这感情能亲厚到哪里去?”她瞧着江澄已经开始往头上戴斗笠了,她便继续劝他,怕他这个傻子不明白,她讲得比方才更透彻了。
江澄顿了一下,“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不把这些事儿都给解决了,这一趟来得多亏啊?”
他倒也想早些走,可问题是岳飘对于河道工程全然不懂,就连防渗体、斜心墙、坝体的渗透线、下游逸出点这些常见的术语说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更遑论计算坝体的渗流、不同土层之间的渗透坡降这些略难一点的问题了。
陪着岳飘一起来的叶蓁原本是白虎那边的普通文官,做些日常的差事还可以,在河道上也是一窍不通的,因而每日里也只是帮他组织下工匠们,计算一下多少个工匠花费多少时间可以完成工期。
唯一能用的就是他带来的两个工部的胥吏了。可是胥吏身份又十分低微,领着工匠们干活还可以,在做决定上几乎没有发言权。别说岳飘不会听这两个胥吏的,几乎所有的朝廷和地方官员也都不会听她们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把相关的工程问题全部预先考虑一遍,留下一些大大小小的解决方案,那后面的事几乎无法进行。毕竟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河道工地上。
岳飘郁闷地看了他一眼,这要是按他说的,再过一个月他都未必能回去。
她正郁闷呢,忽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她毫无提防,一下子就被撞了个趔趄。她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就要骂人,然而还没等她骂出口,那撞她的男子已经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岳尚书,奴家不是故意的,没撞疼您吧?”
她一瞧这男子,是江澄的侍儿秀儿,这秀儿胳膊下还抱了个大盆子,显然是准备去洗衣裳,她看着这盆子里都是自己的便装,就发不出火来了。
原本她们到一个地方是要雇当地的男子做洗衣烧饭的差事的,但自打西境贼人买通了东境的一个年轻男儿假装洗衣郎,同岳思乔搭上了线,江澄就下了令,以后不准再雇佣当地的男儿洗衣裳,各人的衣裳各人洗。
别人也就罢了,她自幼是十二世家的大小姐,长大了是堂堂的工部尚书,哪里会洗衣裳,但这个令是因岳思乔而起的,她也不好公然违反。江澄倒也没太严格,每日里让这秀儿帮她洗。
对于给自己洗衣物的男儿,她还是很有耐心的,当下对人道:“没什么,你起来吧。”
秀儿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