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输
没等用晚膳呢,董云飞就已经回来了,他悄悄地溜去自己的房间,把那身黑色的便装换了下来,又在高温汤泉中快速地浸了下来,还有意地往脸上拍了点汤泉水,让自己的小脸看上去红扑扑湿漉漉的,做出一下午都在浸汤泉的架势来,而后方才着了身银白色的宫装往前头起居室来。
董云飞如此小心,江澄自然不知道董云飞出外恐吓人的事,他只是觉得今晚的董嘉君格外的欢喜。整个人的唇角都是上扬的状态,一双桃花眼也格外的有神,顾盼神飞志得意满的样子。话也多了不少,一顿晚膳,一会儿让他用鳗鱼,一会儿让陈语易用板鸭。对待明帝,那就更热情了,抢着帮明帝盛汤添饭,把露儿的差事都抢光了。
董嘉君以往活泼归活泼,可是像这般热情,总让人觉得有些蹊跷。尤其是才出了暖阁伶人的事,这几天董云飞整个人都有点儿忧郁,薛恺悦正是怕董云飞多思多虑,才坚持要他把董云飞带到汤泉邑来的,说是男儿家神思恍惚的时候得有妻主照看着。
可是他们才来汤泉邑一天,虽说昨晚是董云飞承宠的,但明帝就算是个神医,疗效也不能这么立竿见影吧?
明帝却是全然没感觉出来董云飞有什么不对劲儿,毕竟董云飞在她跟前一直都很活泼,虽说平日里也不怎么做这些细事,但偶尔只有关系好的几个男儿在的时候,董云飞也是不吝于干活的。因而她不仅没有对董云飞起任何疑惑,反倒觉得江澄一个劲儿地盯着董云飞看,有点莫名的可爱,她忍不住笑着问江澄道:“澄儿,你一个劲儿地看云儿做什么呢?”
“臣侍看小云年轻活泼,心生喜爱呀。”江澄答得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意味却很明显。他不是个擅长撒谎的,尤其对着明帝,更不想讲假话,但他此刻并不想把心头的疑惑讲出来,他准备过会儿得闲了,跟董云飞借一步说话。
明底微微一笑,她有些想岔了。她想着董云飞的确活泼可爱,也很讨人喜欢,安澜和薛恺悦都拿董云飞当弟弟看,江澄平时和董云飞的关系也很不错,但此刻江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不过她很是体谅地想了想,这也可以理解,江澄在董云飞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外面漂泊呢,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才被她收入宫中。眼下看到年轻的男儿,他多少是有些感慨的吧,毕竟,他的年轻时光,她全都错过了,虽然那些孤寂的岁月为他积累下了做宰相的地方经验与任职资历,可是从妻夫之情的角度看,他终究是受了委屈的。
哪个男儿不想在最美的年华与心爱的妻主两情相悦呢?
心中感慨,她便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云儿是很活泼,不过朕也不是只喜欢活泼的,活泼有活泼的好,沉稳有沉稳的好。”
这话简直就差直接挑明说江澄方才那句话有醋意了,江澄唯恐董云飞多想,连忙往回掩饰:“以臣侍看年轻男儿还是活泼可爱点好,太沉稳了,就显得老气了。”
明帝被江澄堵得接不上来话,这才明白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大妥当,但看着眼前神情着急的清瘦男子,她忽然就不想改口了。
她若是改了话风,自然会让董云飞更加高兴,但是江澄多半会更加伤感。因而她坚定地笑了笑,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不是的,朕都喜欢的,沉稳的俏皮的,活泼的聪慧的,朕都爱的。”
她这话才一说完,坐在她对面的陈语易,就嗤地一下笑出声来。
明帝自然明白陈语易笑什么,但她不想改口,便神情悠闲地瞟了陈语易一眼。
“哇,陛下这会子是真疼澄哥啊,一点委屈都不想澄哥受的。”董云飞扫视了一下三个人,仗着年龄最小,十分率直地把话点透了。
江澄听得这话,立马便把头低下了,他不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人,但也不是个在这些事上很放得开的人,不大习惯这样子的谈论。
明帝看江澄把头低下了,便笑着嗔了董云飞一眼:“就你调皮,让人拿木牌来,今个儿正好四个人,咱们玩会儿木牌。”
董云飞见状便知道明帝这是要把话岔过去,好让江澄自在一些,他本来对江澄也没什么意见,又很爱玩木牌,乐得有人陪他玩,当下立刻就站起来喊跳儿把木牌拿过来,还主动地给江澄和陈语易讲玩木牌的规则。
江澄对玩木牌没有什么兴趣,但他向来顺从明帝,此刻更加不会违逆明帝的意思,当下乖乖坐着,听董云飞给他讲规则。
陈语易则是真不想玩,他是个风雅的人,觉得玩木牌这样的事,跟下棋弹琴都不同,不是风雅男儿应当做的,他很想回去继续做画,但他前头才闹过一回,此刻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合群,便也侧着耳朵听董云飞讲规则。
规则是极简单的,江澄和陈语易又都很聪明,很快就把规则领略明白了,于是四个人开始分组。
江澄和董云飞坐对面,他便自己要求和董云飞一组,他的理由很是光明正大,倒是他和陈语易都没怎么玩过,需要找个玩过的人带带他们。当然他的真正用意是以此表明他没生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