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席
顾琼的想法,安澜是不知道的,安澜这日下午和晚上都在忙着招待两位男师傅。
之前明帝让徐淳和李蔚物色两个男师傅,用于教授二公主三公主以及永和皇子。结果徐淳推荐了自己的同门罗师傅,李蔚也推荐了她的同门杜师傅,可她两位的同门都在地方上住着,徐李两个写了书信去聘请,再等二位师傅到来就费了些时日。
今日下午,两位师傅正式进宫担任武学教习,明帝因为这两人都是男子师傅,所教的又是还未就傅的小公主和小皇子,便没有亲自出面召见,只让安澜以嫡父的身份交待相关事宜并且宴请两位师傅。
虽然安澜对这三个孩子的感情都很一般,但既为嫡父在其位司其职,他还是很认真地同两位师傅交待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为了得到更好的教习效果,两位师傅不区分公主师傅和皇子师傅,束脩一样,年节赏赐和住宿饮食也一样,一同教导三人。只是两位公主单日子随两位师傅学武,双日子往太君殿里习文。而永和皇子则相反,在双日子随两位师傅学武,单日子则留在陈语易的筠华殿里学文。如此,三个小娃能够受到两位师傅共同的教导,两位师傅也不需分出对三个小娃的亲疏远近来。
至于对三位小娃的教导是应该更加严格一些,还是随意教一教,随便学一学,安澜也有自己的主张,虽然这两位师傅自我介绍,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二十六岁,膝下都有女嗣,日常也在他们各自的师傅开办的武馆中担任教习,对于教授小娃是很有经验的。但身为嫡父,安澜认为他还是有必要讲一讲,毕竟不管哪个公主皇子都是明帝的骨血,他既深爱明帝,便不想让明帝后半生天天为公主皇子的琐事烦恼。
安澜仪态万方又极为严肃地看着两位师傅言道:“严师出高徒,陛下既将她姐弟三人交于两位师傅教导武功,便请两位师傅尽心尽力,切实负起这教导的责任来。两位不可自行怠惰,每日里教几个时辰,教几个招式,先练什么再练什么,都应预做筹谋,不可信马由缰更不可敷衍了事随意应付。对她姐弟三个的要求也不可过于宽纵,陛下乃是神文圣武的一代英主,她对公主皇子都抱有极高的期望,倘若她们姐弟三个跟着两位师傅习学了三月半年,却毫无进益,陛下必定不会高兴,望两位师傅对此事有所知悉。”
“当然了。”安澜话锋一转,端方明艳的俊颜上浮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悉心教导,严格要求,却也应当注意小娃的年龄与体质,她们都还小,尤其是永和还是个皇子,小男娃更娇弱,倘若有什么错处,两位师傅请先耐心地同他们讲道理,若是讲了还不听,也只可罚站,不可责打,若是随意打罚,伤了孩子,且不说陛下知道了会如何,便是本宫知晓了,也是不依的。”
他说不依两个字的时候,笑容一敛,眼神瞬间变冷,自有无限威仪在空中散漫,吓得两位师傅心里头都打了个哆嗦。既要严格教导,又不能责罚,两位师傅都觉得这差事不是那么好担当的。
那位一身绛红色劲装的二十六岁的杜师傅还好,他来之前已经听李蔚嘱咐过好多遍,说是天子多半让他负责教导永和皇子,永和皇子乃是江相唯一的亲生儿子,江相于她和夏离有大恩,对永和皇子一定要好生教导助其成才,方算不辜负江相。他有此心理准备,便不觉得安澜的话如何难以接受,更何况安澜的话同他预想的相比,最大的不同不过是将教导永和一人的任务扩展到教导姐弟三个,但这个不同不能算坏事,这样一来,他既能教导永和讨好江相,又能占公主师傅的身份,等两位公主长大,他有事相求的时候自比别人好说话。因而他很恭谨地冲着安澜一抱拳,朗声答道:“皇后殿下敬请放心,卑职二人一定尽力施教,绝不敢怠惰敷衍塞责职事,也绝不敢鲁莽贪功,伤了三位小殿下。”
这话是安澜想要听到的,安澜冲着这杜师傅灿然一笑,温和大方地接话道:“如此,有劳两位师傅了,本宫在此先行谢过。”
那罗师傅原是徐淳的同门,但徐淳的同门便也是安澜的同门,只不过安澜自嫁于明帝便久居深宫,没见过这个后入门的罗师弟,这位罗师傅原本听徐淳说天子让他教导两位小公主,他还以为差事会很轻松,毕竟两位小公主不会继承大统,他作为皇后的同门,自然要知悉皇后的心思,随便教一教,应个卯,无需把两位小公主教导得很出色。但听安澜的语气,却显然并非如此,他一时间有些把握不准。
趁冷清泉去接大公主下学那位杜师傅也随着梦儿去皇子长大后居住的宫院中检查给两位师傅安排的小跨院,这位罗师傅抓紧时机询问安澜。
“皇后殿下,那位皇子也还罢了,终究是个男娃,不碍大局,可是两位公主,并非养在皇后膝下,皇后也让卑职们耐心教导,皇后不担心她们习学成才,将来与大公主分庭抗礼么?还是您方才的话只是当着淑君殿下那么一说而已?私底下卑职随便教一教就行了?”安澜听了,偏头看向这位一身天蓝色云锦劲装的胖脸同门,蹙眉道:“随便教一教,这话是徐尚书讲的?”
罗师傅抱拳施礼,笑得谄媚,“淳姐把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