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绅一
怀疑,对着沈烬拱手作揖,“沈公子。”
沈烬回以一礼,“危公子。”
危元笙:“沈公子瞧着比我年长些,叫我名字便好。”
沈烬一笑,“我不在乎这些虚礼,眷儿,你说是吗?”
苏眷点点头,“危元笙,名字就是取来让人喊的,沈烬并不在乎这些,你就别公子来公子去的。”
又起风了。
苏眷将披风裹紧,问沈烬:“我们是回县里,还是在镇上?”
“在镇上休息一晚吧,看看情况,明日再回县里。”
苏眷看向危元笙,“你呢?”
“我同你们一起,有个伴儿。”
苏眷也是这么想的,聂家既找了他来帮忙,若是有事发生,肯定会找他,跟着他,能知道更多事情。
于是一行三人,来到了镇上的客栈,要了三间房。
太阳西落,夜色袭来,整个梅家坞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苏眷下楼,找到掌柜,让他帮忙送些茶点和热水,掌柜一口应下,转身便去吩咐厨房小二了。
苏眷略显无聊,便倚靠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想的却是有关聂绅的事情。
一旁的小二见状,提醒道:“姑娘,可别出去,外头危险。”
“可是因为聂绅的传闻?”
小二抹桌子的手一顿,“姑娘你知道啊?”
“白日里听了两嘴,也不甚清楚,小哥能详细说说吗?”
小二收起抹布,左右瞧了瞧,没见到掌柜的,这才走到苏眷面前,同她说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
聂绅死在青楼的事情传开去以后,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也没想到,往日一派正经作风的聂举人,私下竟是这样的人。
其实青楼这种地方,大家也去,无非就是去找个乐子,但他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最后居然还死在了妓子的床上,那可真真是一桩丑闻。
“聂绅死后,聂家人把他从族谱上除名了,这个你知道吧,后来,聂家就发生怪事了,有人说,是因为聂绅死不瞑目,想要找人一起陪葬。”
“前几天,梅麻子的婆娘,就被聂绅的鬼魂缠上了。”
“缠上了?”
“对。”小二说得生动,仿佛那晚他就在现场一般,“据梅麻子说,他婆娘突然就跟中邪了一样,脑袋直往墙上撞,都撞出血来了,她也不停,嘴里还一直喊着聂绅的名字!”
“梅麻子一见情况不对,赶忙将人绑了起来,又是撒盐,又是请符水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聂绅的鬼魂赶走。”
“你瞧瞧,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尤其是家中有女子的,只要天一黑,大家便将门关得死死的,盐巴罐子就放在床头。”
听到撒盐巴,苏眷想说,若真是聂绅的鬼魂找上门,恐怕撒多少盐巴都是没用的。
小二余光瞥见掌柜的在一旁走动,他忙拿起抹布,重新擦起了桌子。
就在苏眷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突然闪过了一道窈窕身影,明显是位女子!
想起小二说的话,苏眷怕那女子危险,便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
苏眷跟在那人身后,但她发现,自己越是喊她,那人便走得越快,最后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夜色深深,苏眷踩着月光,一路追到了岔路口,却发现那人竟凭空消失了!
“你是谁?”
苏眷转头一看,吓得尖叫出声,她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去的?
“你为何跟着我?”
“姑娘不要误会,我是见天色不早,你一人在外行走不安全。”苏眷解释道,“最近梅家坞不是有闹鬼传闻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你不用担心我,我是鬼师,我不怕鬼。”
一听鬼师二字,那人脸色一变,抬起头道:“姑娘是鬼师,莫非是能看到鬼魂?”
苏眷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她瓜子脸,大眼睛,五官长得很端正,但因为瘦弱,脸颊微凹,眼窝深陷,瞧着有些恐怖。
“有缘能见,无缘便见不着。”她模棱两可地回答。
谁知眼前之人竟喜极而泣,“扑通——”一声,不顾地上遍布的沙粒碎石,朝苏眷跪了下来,“求姑娘帮我······”
“你这是做什么?”苏眷忙将人扶起,“快起来快起来。”
那人却执意不肯起,只重复说着:“求姑娘帮我。”
苏眷无法,只得先应下,“好好好,你起来同我说,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姑娘能帮我找一位已故朋友的魂魄吗?”
“谁?”
“聂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