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陈恪,你有没有做过春/梦?”
“没有。”
“撒慌。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向下看,根本瞒不过我。”她不客气地戳穿,继续问,“那你春梦的对象是谁?是我吗?”
他抬起眼眸,直视她。
“不是。”
她打量他,没有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扫兴。”她说,“我的春/梦对象是你呢,陈恪。”
关静第一次向陈恪提出邀约是大学前的暑假。
夏日的午后,他们刚从海边回屋,并排坐在露台的秋千椅上。细密的汗珠附着在她额角,碎发像春日的柳枝,坠着雨水飘摇。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挂脖长裙,海水和汗水浸透布料,透出白色内衣的轮廓边。
陈恪别过头。
“我们是朋友。”
“朋友?哪种朋友?”
关静踢走凉鞋,赤足屈膝,双臂抱着小腿转向陈恪,用命令式的口吻让他回答。
白裙从沾着沙砾的膝盖滑落。
“青梅竹马。”
关静踩着他的大腿笑道:“你的意思是,顾宇阳和你是一样的身份?”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嗯。”
“可我看过你光屁屁。”
“那时候才五六岁。”
“我可没看过顾宇阳的,”关静说得理直气壮,“所以你们不一样。”
“关静,没有人会把幼稚园的事当一回事。”
海风吹往露台,秋千仿佛在海浪上晃动。
关静向前探身,在他的唇角浅浅地亲了一下,额头抵在他的额角,笑问:“什么朋友会这样做?”
青涩的嗓音被海风吹得零零星星。
夏天的皮肤都是滚烫的,即便有变化,也不易被察觉。
她没有注意到在白色裙摆的遮掩下,陈恪的手指紧紧蜷在一起。
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直到徐言知推开玻璃门提醒他们:“小恪、静静,该去吃晚饭了。”
回神的瞬间,陈恪才注意到那天的夕阳染遍了整片海域,红得仿佛是片火海。
那一年的夏日,所有藏在暗处的欲望都不了了之,以她飞往太平洋彼岸结束。
第二年炎热暑天,关静从美国回来,陈恪去机场接她回家。她说想到他家坐坐,喝杯他冲的咖啡。
进屋后,行李刚被放置在墙边,关静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里,人跟着倒了下来。
城墙土崩瓦解。
她说:“陈恪,你不能拒绝我。”
这一句话从小到大关静重申过无数回,只是从未有人想过会在这件事上。
为什么是他,关静主动聊过。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陈恪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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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杉矶的时候,顾宇阳载着关静、方雪仪和其他几个留学生一起去跳伞。别人跳,关静看。
她不喜欢极限运动,不喜欢生命不受自我控制的被动感,不喜欢一切不安全。
过山车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刚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应该很酷,且富有个性。冒险的生活是这类人的标志。
但他们从根本上就错了。
她生来寻求安稳。
就连叛逆都是半途而废。就像和关贺抗争许久,到最后她还是放弃艺术,听从安排念了金融。
顺从的生活并不难过,只是难受。
因此在其他事上,关静寻求绝对的支配权。
客厅的落地灯被踩亮。
“陈恪,你等一下……”
残存的理智让关静推开他。但发软的双腿还需要他的举托。
在他面前释放欲望,是安全边界内所能做的最放肆的事。
陈恪单手摘了眼镜扔到地上,镜腿一瞬间撩起额前的柔软短发,又恢复。
“怎么?”
关静喘着粗气问他:“我们这算是偷情?”
干涩的喉咙连吞咽都需要变得极为用力。
“偷情?”
“你不是有女朋友?”
陈恪顿了顿,挑眉,“女朋友?我要是没记错,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啊。”
“那我哪来的女朋友?”
他的手不安分,说话的同时像条蛇在雨林里游戏。
关静被搅得心神混乱,无法及时理解他的话。
“你分明就……”
“关静,”陈恪把她压到墙上,头顶悬着幅亚当夏娃的画,没什么耐心,“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指尖勾起。
另一只手扣在她的月要上。
关静倒抽一口气,随即手臂绷得紧直抵在陈恪肩上。她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