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越界了

但这种幼稚不该对着一个只认识两天的人。

是她越界了。

*

第二天考试如约而至。

和随便地宣布要考试一样，这场考试也是非常的随便。

在大家收拾好自己的文具，准备等着侯金念考场的时候，侯金却说“念考场？念什么考场？拉开桌子开考啊。”

正如侯金自己介绍的，这真的是一场小考试，除了学生自己没有老师重视的考试。

把桌子拉开大约一个人的距离，甚至桌上的东西都不用收下去，就跟平时随堂小测验差不多，刚刚班上紧张焦灼的气氛缓和不少。

侯金提醒到“各位同学们，诚信考试啊，虽然是小考试，但要是被我发现作弊我马上上报年级给处分哈，不会通融。”

“别被我抓到了又过来找我求情，没用哈，认真看自己的卷子，别给我交头接耳，抓到一律算作弊，我眼睛尖着呢。”

开考前五分钟，一直安静做着的吕炀开始东摸摸西摸摸，双手在抽屉里翻找。

没找到东西，他又把挂在凳子上的包拿起来掏了掏。

这个动静吸引了沈烟的注意，她好奇地看他。

在看到他在书包里摸很久也没找到东西时，被昨天意识自己恩将仇报那种愧疚感支配的沈烟以一种我是好同桌，我可以帮助你的和蔼语气询问他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马上开考了还在找，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结果旁边的吕炀停下寻找的动作，一脸坦然“借支笔，我没笔。”

所以说这大爷，考试前三分钟才开始找笔？

同是差生，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她至少有笔吧，这大爷连笔都是现找的。

沈烟又想起了以前班主任在讲台上讲的口水四溅，考试不带笔，就跟上战场不带枪是一样的，就是上去送死。

虽然考试最后结果还是送死，但沈烟还是觉得带支枪死更有安全感。

最后，在考试开始前半分钟，沈烟递给了吕炀自己唯二的两支笔中其中一支。

第一科考语文，沈烟拿到卷子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大名。

然后直接翻转，找到那篇小说和散文二选一的课外阅读题细细品读起来。

沈烟最喜欢考语文，因为语文里面有课外阅读，运气好的时候是篇小说，沈烟就能看故事打发时间。

她做题做的很快，一般就是读完全文，读一遍题直接就选了。

作文是写关于内卷的，沈烟语言表达能力不强，写不出什么好看的文章，但她还是抓了抓头发硬编了八百字。

作文花的时间有点久，但前面做的快，所以等她做完放下笔的时候，周围还没有人抬起头。

学校规定最早只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沈烟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还要十分钟才能交卷。

她转了会儿笔，发了会儿呆。

前面叶珂瑶咬着笔杆冥思苦想，不时扣一下头皮。

叶珂瑶平时上课不是很认真但多少听进去了一点，考试成绩一直挺高，以前班主任就开玩笑说她是考试型选手。

沈烟百无聊赖地侧头，想看看这个考前三分钟找笔的神人在干嘛，跟她一样无聊等交卷吗？

她以为她会看到吕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画面，但出乎她的意料。

那个神人坐地不算端正，背稍稍弓着，穿着白色短袖微微透光。

脸上没有前几天吊儿郎当的笑，而是少有的认真，他眉头因为看题微皱着，他面前铺着一张长卷。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给他的那支笔在卷子上写着。

居然没睡，还认真在写。

沈烟撇撇嘴，装的还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会呢。

侯金的眼睛一直锐利的盯着四面八方，立刻就看见了侧着头的沈烟，他站起来“沈烟，偏头干嘛，看自己的。”

侯金记性很好，只花了两天就能准确交出每个人的名字。

沈烟被叫到，她不慌不忙站起来，抓起卷子抖一下。

在其它同学因为害怕被侯金盯上，想看又不敢抬头看的目光中，把自己的卷子交到讲台上，提前走了。

邑中高二还没有合并理综，所以物理化学生物这三科是分开考的，考试六科分成两天考完。

到第二天上午考完五科，沈烟都是第一个提前交卷的。

交卷之后从其他班门口溜一圈，吸引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把沈烟看的是心潮澎湃，春风得意，路过的时候头都不自觉抬高一点儿，扬着下巴。

如果周云理看见，肯定会嘲讽她像一只花孔雀。

本以为这次考试就这样会过去，但在最后一科数学考前十分钟，吕炀站在了她桌前。

“我看你考试的时候十几分钟就写完